几番争辩之下,凤心颜终是让步,由得布冥将孩子带出了小屋。
然,现在若真要将这小娃交出去,她也是万般不甘心的。是以,在言语上,便生生多了些肝火:“哼!赌赢了?削发人不该都是四大皆空之辈么,你这和尚怎得成了赌徒了?”
杜大人深知天子心性,怕是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故此,我二人相商数日,终得了个别例。他差人于西坡的乱葬岗内,寻了个刚过世的婴童。想着倘若此事当真到了有力回天之时,便用这死童来换他一命。却万分想不到,天子竟动手如此之快。
半晌后,待世人回过神,小和尚忙上前请罪:“方丈,这位女施主...我...我没拦住她...她...”倒是支吾了半晌,也未曾言语出个以是然来。
岂料,此话却叫凤心颜寻了空子:“大师所言差矣!此事若当真东窗事发,他留在天相寺不是更加伤害?”
可又觉心中堵闷,不自发的追出了门去:“和尚,我还不知这娃娃是何名讳?”
第二日一早,未及梳洗,便仓促行至天相寺。
如此做,小和尚内心实在也多有过意不去。因而,回身复又不竭自我安抚着:“莫怪!莫怪!此事当真怨不得我无礼,都是那方丈惹的祸。昨夜里,也不晓得从那边捡来一个小娃娃,哭闹了一整夜。惹得全寺高低皆不得安眠。
布冥内心了然她气从何来,便也不予计算。面上施了笑意,又言:“不知此法是否真能瞒天过海,你带着他毕竟是件很伤害的事情。再者,女施主单独一人带个娃娃,也多有不便之处。老衲人我将他讨来,也多是为你着想。”
岂料,话还未说完,凤心颜便一溜烟闯进寺中。更加是出言不逊,大肆叫唤。
只余下阵阵婴孩的哭泣声,深夜沉寂,响彻山涧。
小和尚本意不予理睬,就由得她去。可不成想,这女施主竟直呼方丈的名讳,此事叫他颇感难堪。几经踌躇下,他还是将寺院的大门敞开了。
凤心颜听着这老衲人的言辞,思虑了好一瞬。她试图想从中查探出些许缝隙,亦或是蛛丝马迹。却发明,底子无迹可寻。要么,是这老衲民气机周到,演技绝佳。要么,就是他所言非虚,究竟方是如此。
说来,此事也怪。方才还嚎啕大哭的小童,随即便在凤心颜怀中安稳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