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使诈。”胡行丙双眼两行血泪缓缓而下,其他等小弟也都猛地倒地七窍流血而亡。
白面墨客抱拳轻笑。“这我就不知了。”
待那身影不见,船上一船人都啧啧赞叹,陆幽心想不打了,这还好!
“客长,江上舟楫扭捏,你且往里点,免得掉水里。”梢公喊了句,船桨如水,大船离岸。
看来这虬髯男人不傻,陆幽倒吸一口冷气,江湖险恶啊。
万八里胡行丙非比平常,练武多年,内力护住心脉,一时还未咽气,纷繁求援,不过毒药已侵入肺腑,气味微小。
小二哥心机活泛,忙道:“客长,我们清风镇奇闻异事多了去了,下至十里八乡的家长里短,上至帝王将相的万世功劳,您要听哪出?”
陆幽理了理头上斗笠,扑进娘亲度量,坏笑说道:“你再说我就回家吃奶。”
陆幽走时也没说个明白,只说是少则三年,多则十年,没有定命,这趟镖他也不晓得究竟有多久,张屠户有此担忧倒也在理。
朱红袍子白叟昂首看了一眼,笔锋一点,落在陆幽肩头,陆幽只觉势大力沉,幸亏在船上砍了万马庄黑风堂的两人,很有根柢,方才站稳。
三月不足,销魂江上摇船的梢公吹着叫子,一行人七七八八上了船,大江滚滚,东去无回。
更奇绝的是黑风堂万马庄两伙匪盗并非一月收两次岁供,而是单月归万马庄收,双月则是黑风堂。
本来当初他的那些事迹以讹传讹,最后神乎其神,传到了这般境地,陆幽笑道:“我且信你,你持续说。”
“此生无憾,你也不必再活。”胡行丙嘿笑一声,双掌拍向犹自感慨的虬髯男人万八里。
如此说来倒也是一幢奇闻,这万马庄和黑风堂也算不上穷凶极恶,十恶不赦之辈,还能和此地住民约法三章。
这才说完,病秧子起家,一脚踏过船舷,踏入江中,吓得陆幽手忙脚乱。“别想不开啊,他们打他们的,我们活……”
这话到了张屠户婆娘耳中初时听到伤感,走了几步忽的明白过来,抓起小道上一根柳条,劈脸便打。“你敢咒我儿回不来,看我不清算你这个挨千刀的。”
“客长您谈笑了,我哪敢诓您,过路得客人说的,我道听途来,才说与您听。”小二哥陪着笑容,信誓旦旦道:“有真无假,您若不信,大可亲身去瞧瞧。”
“好主张。”梢公赞了一嗓子,走进那边看书的少年,皱眉道:“小子,你也是他们翅膀么。”
见了银子,小二哥更是眉开眼笑,嘴巴好似连珠炮普通,说个不断。
各自当头立着一人,红衣一拨是个虬髯男人,双眼如铜铃,腰畔一把云头刀锃亮,黑衣一拨则是八字胡肥大老头,两人大眼瞪小眼。
梢公蹙眉看了几眼,纵身跳入江中,几个鱼贯,已在十步以外。
万八里咧嘴一笑。“兵不厌诈,你使得我也使得。”
“这么说来这万马庄黑风堂对此地百姓不错?”陆幽猎奇问道。
拔出杀猪刀,陆幽摸出一张兽皮,打量一阵,笑道:“万马庄,黑风堂,前两个镖物就是你们了。”
“嘿嘿,万八里,你万马庄的卑鄙手腕还少了吗,我不过是有样学样。”胡行丙一呲牙,正欲脱手,忽的脚下一软,倒在地上。
朱红袍子白叟皱眉,打量一番指了指远处的几个一样身着红袍的男人。“去那列队。”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陆幽心道一波三折,莫非另有高人,忙抽出一卷书来,凝神静气,目不斜视。
跟着行人到了一处热烈处,陆幽钻停止人堆里,探脑望出来,倒是一个朱红袍子的白叟执笔造册,偶有精干男人被人带走。
虽说是强盗,但跟镇上住民也能调和相处,只因镇上住民承诺他们上供,匪盗每隔一月便来镇上一次,收取岁银,逢年过节,镇上住民还捡一些女孩送去供他们吃苦,这些女孩都是被父母卖进青楼倡寮的风尘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