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并未诳你,万八里胡行丙本来被朱门下毒,尚未死绝,我只是砍了他们的脑袋,丢进销魂江里,算是举手之劳。”陆幽皱眉道:“不过你自称爷爷,触我眉头,我就不能饶你了。”
这小子算无遗策,心机周到,绝非善类,一言尚且计算,更何况先前绑了他欲调换万马庄黑风堂信赖,待会必定更加偿还,一旁朱翠翠心道:“决不能受辱于这等奸人”,待他们争斗之时,她便乘机溜走,今后再图报仇之事,当下重视盘算,目光舒展二人。
胡行乙神采大慌道:“我与你昔日无怨,克日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那边万九里唏嘘不已,哪能让她得逞,正欲脱手,背后忽的一阵劲风袭来,还未回身,脑袋落地,血溅三尺。
胡行乙被人占了便宜,反而没了惧意,怒道:“放你娘的屁,快快报上万儿来。”
“做你的春秋大梦。”朱翠翠自知本日难逃一死,为免受辱,抱着爷爷朱万成悲戚道:“爷爷,我们万不能受他们欺侮,我先杀了你,再行他杀,保全我朱门名声。”
胡行乙大骇,转头一瞧,一人踏步而来,想起刚才的疾如闪电一击,后背发凉,当下不敢小觑,怒道:“来者何人。”
“你夫君。”陆幽嘿嘿一笑,从万九里的脑袋上拔下了杀猪刀。
这女子倒也不算极尽暴虐之人,还晓得分发斥逐费,不过厅堂内万马庄黑风堂送来可不是甚么金银财宝,陆幽一脚扫出,厅堂中箱子豁然翻开。
明显这女子会错了意,陆幽也不解释,反而顺意而为,想要逗弄恐吓消消气,眉飞色舞盯着朱翠翠道:“如此美人,死了岂不成惜。”
陆幽看了一眼,这些匪盗都是这十里八乡的平常百姓,只因走错了路,并非十恶不赦,遂道:“尽数斥逐,各自回家,如果半路返回贼窝,今后格杀勿论。”
“你休想。”朱翠翠嘴上硬气,不过眼泪骗不得人,毕竟是女子,双眸通红,顺手操起匕首,便要他杀。
朱翠翠语塞,故意顶一句,恐怕此人几次无常,是以忿忿憋在肚子里谨慎道:“就用本日万马庄黑风堂送来的这一箱金银珠宝做斥逐费吧。”
“你当真能杀的了爷爷吗。”胡行乙猜想虽说不敌这敌手,但一心要走,这小子也留他不得,当下撂下一句话,腰间匕首虚晃一招,回身欲逃。
胡行乙点头,心中策画如何脱身,本日本来万无一失,那里会推测赶上这等少年妙手,心中直叫倒霉。
朱翠翠气上心头,怒道:“你放屁。”
朱翠翠恍然大悟,本日初见面一心机考对策,坦白江上杀人的事情,却未留意这有违常理之处,方才引狼入室。
本来朱翠翠就技艺不精,就算朱门门主朱万成尚未受伤,也一定是这两人敌手,再者朱门权势比起万马庄黑风堂弱了几分,当初能胜,只不过是占了出奇制胜的便宜,现在敌手万事俱备,当然落了下风。
“你这婆娘恁的暴虐,我来你朱门做仆人,你却要将我绑了送与万马庄黑风堂当彩头。”陆幽冷冷道:“你们跟那两伙匪盗有何辨别。”
“我杀了胡行丙和万八里,你与我有仇。”陆幽据实相告。
“此话怎讲?”胡行乙大为不解,莫非是这镇上哪家被打劫过的余孽不成,面色阴晴不定,思肘如何蒙混过关。
胡行乙心知被这小子耍了,肝火上涌。“诳你爷爷。”
“把我绑了奉上山去。”陆幽安然道。
本来这箱子内里都是火药,只需点着,这朱门一夜之间荡然无存。
双颊痛热,朱翠翠气怒道:“你这贼子,打我做甚么,士可杀不成辱。”
连收胡行乙万九里两人的武功,陆幽身轻如燕,一跃十丈,跳进堂屋内,落在朱翠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