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身后弦伊排闼而入,手中拿着一套衣服,道:“你的衣服已经洗好烫干了,我顿时去拿粥过来。”
弦伊一愣,没想到公子损人也是这般短长,转头偷看孟白炎,却见他仿佛没有闻声那话,反而拉起衣袖,放到鼻间一嗅,笑道:“淡淡的花香,与女人身上披发一样,那门口卖大饼的老夫,莫不是眉间也有那醉人的一点朱砂!”
“感谢女人。”
那漫天落英当中,一个粉妆玉琢般的人儿悄悄站立着,眉间锁着沉思,双眸不知望向那边,一声鸟鸣唤醒了那张容颜,纤长手指伸出,摘下花瓣,噙入口中,那桃瓣,却与那双唇一样色采,一片粉色映托下的脸颊出现淡淡的红晕,全部画面,如同梦境所现,又岂是人间统统!那画中之人,却有着无尽的落寞,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去抚平那轻蹙的眉头,想让那嘴角勾起笑意,脸上绽现欢颜!
“弦伊女人说,有清粥相送,姬女人如此漂亮,容白炎在此避雨,又何必吝啬那戋戋一碗清粥呢。”小侯爷大大咧咧的端坐而下,一副耍恶棍的模样。
“弦伊那丫头一向在耳边聒噪,不然,你便是倒在这里,我也不会理睬半分。”
那大雨,涓滴没有停歇之意,仲春的夜晚,仍然是凉意飕飕。
“公子,雨更大了。”
“别看我,除了公子,休想我再服侍任何人,再说了,他是男人,我不要帮他换。”
头疼欲裂,明天喝了多少?仿佛直到整张桌子都堆满了酒壶,然后本身冒雨而出。
笔尖再次顿住,无瑕公子手中之笔“啪――”的一声拍在桌上,面前那可爱的小侯爷早已经伸手抓起叠放一旁的衣衫翩但是去,笑声远远飘来:“白炎谢女人,明日定再次来访!”
“公子,大胡子还在楼下。”
“昨晚幸得女人收留,不但施以汤药,还赠以衣穿,不知昨晚是何报酬白炎换下湿衣悉心照顾,白炎要劈面一谢。”眼中闪过一丝滑头,小侯爷彬彬有礼道。
门悄悄翻开,小侯爷双眼微闭,仍然站立雨中,俄然,雨住了。
“孟白炎!”小侯爷恭敬的一拱手:“孟白炎叨扰。”
我叫无瑕!
“公子,把外套搭上吧,雨天,太凉了。”
“我叫秋弦伊,你呢?”
“可不是我,是我们家公……蜜斯发明,奉告我的,她说,恩恩。”弦伊清了清嗓子,学着公子神情道:“那恶劣之徒,刀疤本是假的也就罢了,偏昨日贴左颊,本日贴右颊,让人哭笑不得。”说完本身忍不住扑哧一声先笑了起来。
“本身不安闲,却扰得别人也不清净,你这恶劣的性子,但是自小便有。”一声轻叹响在耳畔,小侯爷展开双眼,侧过甚,那双眸子淡淡的望着本身,那人儿持手撑起雨伞站于身边。
小侯爷不由笑意难掩:“弦伊女人好眼力。”
弦伊不由好笑,这大胡子,跟别人说话尚可,偏就对了公子老是一副胶葛不清,死乞白赖的模样,可惜,咱公子生性冷酷,可不是等闲便能胶葛的主。
“我叫无瑕!”
“是吗?”
弦伊心中暗道不好,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公子面皮薄,性子固然淡然,但骨子里却倔强得很,昨早晨要不是这家伙烧得实在短长,又怕找人招惹了费事,公子是打死都不会脱手帮他换衣喂药的,却恰好这不知死活的,还拿着这个说话。
“你醒了!”门口一人淡淡但是来,颠末身边,未作逗留,开口便道:“既然醒了,就自行拜别吧,这里实在不便利公子逗留。”
“嗒――”一滴浓墨从笔尖滴下,顷刻晕开,将好好的一副画溅上了瑕疵。
“我这性子,在别人眼中是fang荡不羁,在你的眼中,却成了孩童恶劣,你该狠住心,让我在这雨中站到天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