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仆诚面色惶恐,唯唯诺诺点头,见陆幽屋内环顾,忙躬身到了一处床榻前谨慎翼翼道:“陆公子,你的床我铺好了。”
此人胆量怎的如此小,陆幽好笑,正自思考,王仆诚端了一盆热水进门。“陆公子,您洗洗脚。”
八年……此人竟在这玄武门杂役做了八年,陆幽心中猎奇,诘问道:“王兄八年就没有试过晋入弟子行列么。”
正自百无聊赖之际,那边一声厉喝。“奉茶杂役安在。”倒是那神态冷傲的师兄,双眉精光爆射,戾气甚重。
陆幽回了几句便随其他杂役清算了烂摊子,跟在金小婉身后,出城三里,两座巨峰摆布分立,遥相照应,左峰雄浑巍峨,右峰则略显平平,山势陡峭。
赵禹城忙去茶馆付了银钱,返来笑道:“陆兄才情敏捷,有这份心性,今后得门中朱紫看重,也许不必三年,就能入弟子序列。”
与陆幽同在一侧的王仆诚则还是端坐,神态拘束,搬上后忽的起家出门去了。
本来觉得这奉茶杂役要等入门以后再行交代职责,没想到此时已要端茶奉水,陆幽惊醒过来,忙凑上去,抱拳道:“师兄……”
金小婉不由莞尔,赵禹城却大为可惜,故意安抚一番道:“陆兄大可不必泄气,查验者数千众,能够通过者不过寥寥,也不是甚么丢人事。”
“画个名号。”金小婉心道此人怎得这般没皮没脸,将手中名册丢了畴昔。
陆幽哂笑道:“金女大家美心善,只是我陆幽无福消受。”
“承蒙女侠照顾,弟子当然不能孤负您一片美意。”陆幽抱拳打趣道:“就是女侠今后不要叫我大乌龟了。”
“称我先生。”冷傲青年一说话罢,瞧了师叔桌上茶盏,冷道:“还不快去添茶倒水。”
偶然一问,竟戳了此人把柄,陆幽见他神采大窘,忙笑道:“天下万物既生必有其存在的事理,王兄不是修行的料子,如果打柴烧火,其别人拍马都赶不及。”
“罢了,我看女侠面上就不跟他计算难堪了。”陆幽讪讪一笑,顾视四周,瞧见一茶馆,忙去了,不消半晌,去而复返,添了茶水。
这茶倒是最好的茶水,师叔点头奖饰,白姓青年这才作罢,冷冷瞧了一眼道:“今后如若再犯,定斩不饶。”
陆幽难堪笑道:“茶馆的茶水钱还赊着,有劳赵兄了。”
不过量时,余晖金黄,玄武门收徒一毕,弟子数十名,杂役却稀有百,玄武门师叔点头不顾别人,抢先拜别。
“自古至今,拍马吹牛者不在少数,靠嘴皮子本领封侯拜相者随口也能来上几个,借女人吉言,陆幽今后定靠嘴皮子的本领晋入弟子行列。”陆幽全然不当回事,笑答道。
本来另有这别离,陆幽嘿笑道:“现在再看,女人美如天仙,世上绝无独一。”
金小婉说不过,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一剑将这家伙的嘴给戳个通透,哼了一声作罢。
这杂役倒是挺成心机,晒的极黑,却也略胖,说话做事都极客气,陆幽笑道:“你我今后是同窗,不必拘束。”
陆幽接过令牌,心中不解,这里令牌无数,堆在桌上,却不尽不异,正自迷惑,赵禹城笑道:“陆兄,小师妹待你不薄,从速谢过。”
“别人可都没他这么大言凿凿。”金小婉挖苦道:“你吹牛皮的工夫本蜜斯甘拜下风。”
冷傲青年眸子阴沉,一张脸能拧出水来,扭头道:“小婉师妹,这就是你兜揽的奉茶杂役么。”
陆幽忙挥手道:“王兄你与我同窗,我怎可让你劳心替我捏脚。”他婉拒王仆诚美意,伸脚入了盆子,一阵舒爽,但觉两人相顾无言非常无趣,让此人开口似是不能,唯有先寻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