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幽看出两人似有内幕,也不说破,只是笑笑,忽的想起此地既有读书人,这行云布雨的骗局怎能等闲信赖,不免猜疑,问道:“芸妆,听韩老爷子说,此地摩云观内有个羽士,能行云布雨但是真的。”
世人见老道去了,一时骂声更刺耳,韩奎见状,转头抱拳道:“此事我定给诸位一个对劲交代,各位请回吧。”
斯须饭毕,各自回房,芸妆起家追上王仆诚脸一红,头几近垂进胸膛里,伸脱手道:“王公子,这块手帕你用来擦汗吧,我看你先前汗如雨下,用袖子擦拭不好的。”
陆幽起家出门,芸妆小跑到了王仆诚屋前,排闼而入,不消半晌,两人红脸出门,沉默不语。
其他村民也拥戴道:“你一个外人,插手我们村内事件做甚么。”一时唇枪舌剑,将王仆诚说的不知所措。
这一说,羽士方才瞧见竟有陌生人,不由一惊,皱眉道:“韩老爷子,此地怎来了陌生人,这外来客怎能插手村中事件。”
芸妆不等韩奎说罢,小嘴一撅道:“爹爹,陆公子王公子都是读书人,你这么说女儿,就是鲁班门前耍大斧啦。”
韩奎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世代居于此,村内男女大字不识一斗,唯有小女读过私塾,回到村内就做了教书先生,白日要教村内孩子读书识字。”
那歪嘴斜眼羽士一扫世人,落在芸妆身上,忽的阴笑道:“韩老爷子,非我不能脱期,实在是天意如此,我也违逆不得,童男童女不肯意,不若将您女儿供奉给神灵,也许也能济事。”
玄海规复,陆幽睁眼,体内玄力奔涌,如同脱缰野马,灌注满身,两鬓白发如沐东风,肆意纷飞。
陆幽一怔,此时寿元已汇集充足,两鬓班驳,忙将果实放进百宝囊中,伴同诸人回了村内。
陆幽讪讪一笑,女孩儿关上门一溜烟去了,他闭目入定,神游玄海,玄海内堤岸已有端倪,明日寻的寿元琉璃果,渡入寿元,便可修补玄海,只是寿元琉璃果虽为什物,但如何能进入玄海也是难堪。
入房以后,陆幽拿出寿元琉璃果,闭目神游,玄海广袤,站在玄海堤岸处,陆幽举目,一望无边,不由低头,手中却无寿元琉璃果。
韩奎正欲安慰,王仆诚忽的一把拉住芸妆小手,急道:“芸妆蜜斯,你莫怕,我决然不会让这牛鼻子得逞。”
陆幽顿悟,这羽士也并非常人,必是玄士,那口大钟想来也是灵器,故而能行云布雨,方才在此鱼肉百姓。
玄海重铸,陆幽欣喜,昂首望去,玄海四周尽是无边浮云,再无碧蓝,天涯神华吼怒奔腾,掠至玄海堤坝,如龙如电般夺目。
一时村民聒噪起来,韩奎进退两难,芸妆更是面色如土,身子发颤,李云峰见状,怒道:“大师都是乡里乡亲,你等为一己之利,将芸妆蜜斯交出去,也不怕蒙受天谴么。”
世人沉默,忽的一人道:“韩老爷子,不若凑一对童男童女,送与神灵,免得我等遭上天奖惩。”
见众意难平,韩奎重重叹了一声,转头道:“芸妆,爹爹对不住你。”
那歪嘴斜眼羽士嘲笑不已,见韩奎承诺,假惺惺道:“韩老爷子保全大局,令小道感佩莫名。”说罢躬身一拜。
陆幽如法触摸,五彩神华如激流遁入体内,只觉体内炙热,陆幽低头时,玄海忽的扩大,百丈玄海顿成千丈,海内碧波泛动,浪头若隐若现,玄海一活,并非死水,朝气无穷,游鱼成群。
“啊,家里来客人啦。”银铃声复又响起,一阵脚步声音,陆幽房门推开,却见门口女孩儿一身素衣,难掩丽质。
芸妆身子一颤,甚是感激,歪嘴斜眼羽士瞧见韩奎扭捏不定,冷哼一声道:“好你个韩奎,定要拂逆天意,老道也管不着啦。”说罢回身气呼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