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刺激的武将接二连三出列,直让世人瞠目结舌。
蔡明和望着言之凿凿的官员,嘴角一抹嘲笑,萧暄这个黄口小儿,初生牛犊,政治上一窍不通,群臣攻讦,陛下即便故意护着你,也不得不思虑一二,这下有荣王府好受的。
萧恪这般放纵态度,摆了然宽恕萧暄的无礼之罪。
世人循名誉去,瞧了出列之人,恰是刑部尚书曾泰忠。
“咳…”,龙椅之上,肃宗略显短促的咳嗽声,终究拉回了全场涣散的目光。肃宗望向萧暄,神采并无不悦,虽说萧暄一个幼年王世子,在万国宴被骗着诸多文臣武将、别国大使的面痛斥丞相,有失大抵,于礼分歧,但她的一席话句句戳中肃宗软肋,字字铿锵,于情可恕。
“臣附议,曾尚书所言,合情公道。世子言行恰当,冒然开罪七皇子,气得其怒极而去,实属不该。”刑部侍郎见着下属站出来发话,当即跟风呼应。
萧暄的怒喝,仿若耐久不息,发人深省。
穆索尔一走,别的使臣也不便久待,纷繁离座告别。
打量此人,萧暄与萧煜眼中惊奇之色一闪而过,心中利诱陡生,这个欺软怕硬,逆来顺受的猪尚书哪根筋搭错了?
语罢,是一股子痛彻心扉的凉意。
气愤的萧煜一把将萧暄扯至身后,举头道,“暄儿何错之有?武将之责在保境安民,文臣之责在管理国度。目今我大梁频频被辱,尔等文武食君禄,却不分君忧,解君愁。大梁的安然都靠卖女儿来互换,还养着我们做甚么?不若趁早散了,各自回家,生儿育女,等机会到了卖孩子便罢。”
肃宗望着混乱不堪的大殿,从心底涌上一个有力,他瘫坐在龙椅上,手脚疲软,心机庞大。
黄口白牙,本王把话说死了,就要你大梁天子难堪出丑。
肃宗闻言,直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眼底寒芒冰冷砭骨。穆索尔的装腔作势,狐假虎威,实是令他恶感至极,明面上带着浓浓逼问之意的语气更是触了他的帝王之尊。
“陛下,臣也情愿,挥师北上...”
一旁的穆索尔见状牙齿狠狠咬了咬,收回阵阵冷寒的咯吱声,只差没磕出鲜血,当真渗人得紧,那张还算勉强的脸充满着恨意与肝火,双眼森然地扫过世人,狞声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王爷!你们梁朝自夸礼节之邦,就是这般待客之道?让一个小儿三番五次阻我联婚,将我堂堂七皇子的颜面置于何地?!哼,我邶国皇室也不是好相与的,究竟嫁不嫁公主,还望梁国天子陛下衡量好轻重。”
萧暄望着来势汹汹的谈吐,心底冰冷一片,呵,这就是大梁的臣子?这就是居庙堂之高的肉食者?这就是钟鸣鼎食,声望赫赫的公卿勛贵们?!
“臣觉得......”
他们奉迎奉承的永久是劲敌外侮,他们卑躬屈膝的永久是权力名誉,他们屠刀相向的永久是政敌翅膀,他们肆意踩踏的永久是布衣百姓。
两位王爷前后叱骂,大臣们倒是三缄其口。
“陛下,臣有一言,不吐不快。”
“够了,吵吵吵,除了争论,尔等还会甚么?朕听累了,也不想听了,临时搁置,今番到此为止吧。”肃宗起家,在内侍的搀扶下,在众臣的叩首声中,缓缓出了大殿。
一拨接一拨讨伐萧暄的声音此消彼长,连缀不断。
“臣觉得,家国有别,大堂之上忘我交,岂可公私非论,混合视听?臣弹劾荣亲王教子无方,王世子恶劣不堪,今番大殿之上世子不顾大局,妄断国事,铸成大错。五公主婚事触及邶国,若启战事,谁来担待?”曾泰忠理正词严,大义凛然,一副忠君爱国模样,望了荣王父子一眼,嘴角微弯,公开里吃紧盼下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