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暄扯了扯左边衣袖,不天然地撇过脸去,但很快又转了返来,深吸了口气,有了定夺,一字一顿,清楚道,“他们说聚义镖局被仇家灭门,无一活口。”
“部属田圭拜见齐大人”,田圭抱拳躬身,恭敬道。
待他刚行至门外,劈面撞上了正欲给父亲存候的齐文姗。
肃立的萧暄眼底闪过一丝怜悯,女子凡是在蒙受庞大打击时,才会如此形状,方才想必是被黄浪那厮吓得不轻。
书房当中,冷风全无,炭火畅旺,暖意浓浓,一个身着锦服,留着斑白胡子的老者,约莫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来回踱步,焦急不已,恰是执掌登州军政大权的刺史,齐贯。
“何事?男人汉大丈夫,怎的女子作态,婆婆妈妈,但讲无妨。”
“好了,都这个时候了,虚礼不谈也罢。且说说,你密查的动静,钦差大人行辕到哪了?”齐贯摆手,语气中透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断交,想来他是极不看好萧暄的。
“我丁璇可不是养在深闺的蜜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男人碰一下,就要死要活的。说到底,那淫贼并未要了我的身子,既没得逞,又何必钻牛角尖?”女子点了点头,她明白萧暄的一片美意,她本是江湖后代,心境已是安静很多。
“哦,家父掌管聚义镖局多年,仗义疏财,信誉颇佳,在江湖上有些名誉,你听到他的事迹,不敷为奇”,丁振山吵嘴通吃,又不贪利,交友了很多朋友,不是籍籍知名之辈,丁璇也不思疑萧暄的说辞。
“甚么?!你是丁振山的女儿?”萧暄大惊。
“老爷,田将军来了”,管家轻叩房门,向屋里禀告。
登州首府丰榆郡,刺史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