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监,监察史?!”
言讫,他随便扫了萧黎几眼,忽又狠狠定住,眸中邪光一闪,自言自语道,“这小娘们长得还挺水灵的,如果能...”
周钱一拍桌子,脚搭在椅子上,尖着嗓子吼道。
萧黎、萧战二人看着这一群目中无人的差役,言辞之间卤莽霸道,对于身份权贵的萧暄不但不礼遇有加,反而竟敢指手画脚,的确就是以下犯上,罪该万死!
“停止!”
萧暄摸了摸鼻子,在心底算下时候,陈元稹差未几快来了,届时只要前去埋尸之地,证据确实,便是如此,借陈大人严肃,在公堂之上一较高低,拿下周钱,不但名正言顺,还能减少身份透露的伤害,制止担搁登州路程。
监察史但是从二品的官职,且常常由京师直接指派,握着监察督政之权,位比钦差,谈吐常常能够上达天听。虽说现在,处所权势猖獗,尾大不掉,对上大多阳奉阴违,可明面上亦是不敢过分度,毕竟朝廷把握的权势还是不成小觑。
“哼,你这等衣冠禽兽,也配坐在公堂之上?”
“来啊,把方才收押的乱匪带上堂来!”
阵阵木杖敲击声后,惊堂木“唰”地猛响一声。
“混账...混账!来啊,还不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好半晌,周钱回过神来,这么多年了,何时被人这般数落过,遂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哪还管甚么国法民情,直直号令道。
周钱“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肥手一撩袍子,把令箭一扔,身子猛地一倾,官帽都滑落一旁。
萧暄一望来人,眼底一丝笑意,陈大人,终究来了。
一旁的师爷马五见周钱已是乱了阵脚,六神无主,不得不出声提示道,这些年他与周钱待在一处,决计迎奉,做下了很多负苦衷,如果查处起来,恐难逃一死。
“对对对...应抢先核实”,周钱呆呆地咽了口唾沫,强行稳了稳颤抖的手,用力咳嗽一声,望着陈元稹,一拍惊堂木,大喝,“公堂之上,休得胡言!你说本身乃监察史,可有凭据,须晓得,冒充二品朝廷命官,但是罪大恶极,不但会祸及本身,连带着家属也要被明正典刑!”
周钱嘴角髯毛一翘,腮边肥肉来回闲逛,绿豆大的眼睛眯成缝,斜靠在太师椅上,官袍歪在一边,里外胡乱套着,颐指气使地瞅着堂外,心底策画着如何措置萧暄一伙刁民。
萧黎、萧战大步上前,摆布护住萧暄,体内暗劲涌动。
可惜,如此寂静厉穆之所,升堂问案的倒是个草包。
“堂下乱匪,还不跪下!”
“诶,明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如何老蹦出你们这些贱骨头?!看来本官前次杀鸡儆猴的工夫没做到家啊,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敢有人出来跟我点头号令。”
萧暄负手而立,后背似坚竹,挺得笔挺,气度沉凝,眼眸微抬,右臂一挥,闷声喝道,“周钱!本日此,顶上朗朗乾坤现,神明三尺都应验。我虽布衣,然也一腔愤懑化白卷,为民伸冤,诛你的罪过滔天!你道是父母官,惊堂明镜问严宽,实则是催魂判,铁骨桎梏埋屈冤。你常常偶然正法,叫百姓心口难言,且须知,天公不成期,民气终明辨!”
一霎那,震得众差役竟是没了主张,呆呆立在一侧。
“走,走!快点!”伴跟着一帮狗腿衙役的呵叱声,萧暄几人被连拖带拽地轰上公堂。
在公堂之上,不可跪礼,直呼县尊之名,这般胆量,倒是让堂外立足围观之人刮目相看,复又生出几分怜悯之意,只怕这般逞能之举,会肇事上身。
其身后着灰青色劲装的青年也朝着萧暄地点的位置,略略低首。在这等场合不便与主子相认,但端方倒是不能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