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卓内心打着小算盘,面上几分对劲。
虽尚在幼龄,但口齿清楚,头头是道,义正言辞。
“你又是何人?”萧煜皱着眉,语气生硬。
哼,我把邶国抬出来,总能让你几分顾忌,难不成你还敢获咎这帮北蛮子,到时圣上究查起来,即便你贵为亲王,亦是免不了罪恶。
来人着紫袍,盘领窄袖,前后及两肩各金织盘龙一。龙行虎步,英姿英发,身形魁伟,模糊一股驰骋疆场,千夫莫敌的气势,恰是统领万军的荣亲王,萧煜!
“我乃布卡里,是七殿下的亲随,今番殿下受了伤,这作怪之人,定不成饶!”
“父王,不成”,萧暄扯住萧煜的袖子,微微点头,眼下皇上已是下了旨意,这王闯他们是救不得了,还是临时忍耐,再寻他法,以免被故意之人操纵,倒打一耙。
这等独掌大权,斥逐异己,屡兴大狱之徒,恰好还是个实打实的卖民贼。只因其惧畏邶国,常常献媚于北,力主乞降,屈膝投降,误国害民,废弛伦理。一时忠臣良将,被其诛锄略尽,而无耻之徒尽受其擢用。
随后,京兆尹张庭上前几步,看了眼荣王,目光意味深长,不再游移,朗朗喝道:“奉陛下口谕,调派宫中太医,为七皇子殿下诊断疗伤,并将犯事者拿下,押入大牢,交刑部受审,旁人不得禁止,不然一概问罪。”
上回提到蔡卓伴随邶国七皇子穆索尔游京,于铁匠铺门前惹上王闯这等狠人,自讨苦吃。
不过这蔡明和可不是甚么善茬,为人阴狠狡猾、口蜜腹剑,且耽宠固权,己自封植,朝望稍著,必阴计诽谤之。
她回过甚望了望自知难逃一劫,敷手以待,已被官兵五花大绑的王闯,如有所思......
那蔡卓正欲借着父亲的权势,拿了王闯,给穆索尔一个交代,却不想被人打断,并且那人还是个硬茬,本身不敢动。
“荣亲王不会是在质疑皇上吧?这但是僭越之罪。”
“我看假不了,俗话说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打地洞。荣王爷多么豪杰盖世?小世子怕也是不凡。”
父子俩今早入宫拜见皇上,一同回府,路上遇见此事,稍一刺探,便晓得个七七八八。
其身后的小儿,除了萧暄还能有谁
言讫,店铺外一阵骚动,原是太医并着京兆尹带着浩浩大荡一群官兵闻讯赶来了。
后代史家,亦曾对蔡明和笔诛口伐,“丞相系国安危,肃宗相明和,为庙社之忧矣。其以谄佞进身,位极首辅,不惧盈满,蔽主耳目,生既唯务陷人,可爱哉!”
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蔡明和不是甚么好人,那他儿子就更不是东西了。
然朝堂主战一派,以荣王为首,恨蔡明和入骨,经常痛骂其卖主求荣,乃国之巨蠹,蒙蔽圣聪,竭民膏血,乃千古罪臣,大家得而诛之。
“哼,荣王府在这永京本来这般放肆,怪不得荣王爷敢与我邶国叫板”,穆索尔亲信布卡里扶好主子,腾出身来冷冷谛视萧煜,似笑非笑道。他在邶国宫中任职,自是听过萧煜的名头,眼下见着真人,倒不失贵胄之气。
蔡卓一见来人,顿时感觉自个儿矮了半截,弯着腰,驼着背,满身满盈狼狈之意。
萧煜身后的萧暄常日里在府上,没少传闻蔡家作为,心底早就鄙弃万分,本日闻声蔡卓这般话语,忍无可忍,站出来,指着蔡卓的鼻子,一顿数落。
蔡卓闻言,满眼阴狠,倒是发作不得,接不上口。
“本王知法,何必你提示?”萧煜瞅着蔡卓一张小人得志脸,气不打一处来,当下怒道。
“咦,这不是那日在永定桥头惩戒‘曾千刀’的小公子吗?难不成他就是荣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