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沿山路往鸡公山主峰登去,但见溪涧潆委雾锁山险,委实青分豫楚、襟扼三江。走到半山腰时见道连立栅栏,早已有喽啰先行赶上盗窟报信,此时鼓声嫌诏号角齐鸣,已有人率众迎了出来。
柳少阳本忖当年护着少主张凤走得仓猝,现在寻觅昔日旧部实在要费一番工夫。未曾想当真无巧不巧,甫踏中州之地便寻到了这很多五行门的昔日兄弟。
本来那为首的男人乃为熟谙,竟而恰是昔年里五行门圣水旗下的头子,江湖人称“铜手铁臂”的吴冠雄。此时金玄策和莫凌涛也将吴冠雄认出,骇怪之际脸上暴露欣愉之色。
本来当初五行门发难之前,曾将总舵内的伙夫主子尽数斥逐。这小黑虽蒙吕子通收养多年,却终归只是个灶台管事,自也只得拿了银子不舍拜别。柳少阳本想他已做了平常百姓,现在能在此见了委实出乎料想。
莫凌涛和金玄策闻言点头呼应,旋即一左一右持剑将马车护住。高处的一干盗贼吵嚷数声渐静下来,但见东首山上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越众而出,大声喝道:“山下的朋友,我们鸡公山的江湖强梁图财不取命,识相的便把身上的宝贝尽留下了罢!”
吴冠雄则说鸡公山上现在建有寨垒,还聚揽稀有百五行门昔年的各路兄弟,当下请诸人山上详叙。
但瞅队中头里是个着袭白衣的弱冠少年,骤瞧柳少阳等人神情冲动难抑,疾奔数步颤声道:“门主,金大哥,玄灵姐,你们……你们总算是返来了!”
水玄灵听得内里欢声吵嚷也下车来瞧,目睹除了吴冠雄外来的也尽是当年五行门中州诸堂口的兄弟,多年颠沛两厢乍见自是欣喜不由。
还未待那小黑答话,玄清已经从旁接过话茬道:“少阳哥你有所不知,当初可多亏了小黑哥先来中州的各堂口报信,我们这很多兄弟才得以逃过大难。现在吴大哥做了寨主我毛遂自荐勉为智囊,小黑哥就在山下的信阳县讨了媳妇,置了家酒坊饭铺的买卖。这几年城里有甚么信儿他便传将出来,山上寨子里数百兄弟的吃喝用度,也多是他公开里大班来的!”
柳少阳不料倏见故交旧属,紧忙将他扶起,欣然笑道:“吴大哥不必多礼,我甫回中土就能见到昔日兄弟,实在欢畅得紧!”
柳少阳见竟是他脸上嘿然一笑,将手松开笑骂道:“我只当有哪个毛贼想要松松筋骨,你小子怎会也在这里!”
一旁的水玄灵听罢笑道:“想不到几年未见小黑变了老黑,除了惹是生非插科讥笑,还实在长了很多真本领!”小黑听了这话神采讪然为之一窘,柳少阳等人却闻言尽轰笑起来。
柳少阳目睹摆布岭上的现身之人持刀擎旗,明显都是占有山中的绿林悍匪,当下拔出赤虹剑立在车前,沉声冲身边金、莫二人道:“来的点子当真很多,胶葛起来只怕烦不堪烦。一会如果斗将起来我径将拦木挑开,我们护住车子冲将畴昔便是!”
世人旋即谈笑一番,吴冠雄同一众五行门旧属将柳少阳等人请入寨中。柳少阳行得几步忽觉身后有人袭来,他不及细想身子本能往侧里一让,左手陡翻已按在了来人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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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席间酒过三巡,吴冠雄站起家来俯身一礼,冲柳少阳叹道:“门主,我们五行门本来诸舵口运营的各镖行、旅肆、船帮、船埠,都已被官府盘点查封得尽了。各分舵的兄弟们有的被捕株罪,有的逃遁不知去处,剩下有些音信的都聚在了这里。我们这些人无法做了绿林盗贼,可如此山野为寇毕竟不甘。日盼夜盼就等您返来主持大局,秉承老仆人的遗言再震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