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阳笑道:“这硫磺火油若不齐备也不打紧,我瞧名护城里商店饭铺都有酒酿,各户人家也多有麻油。将军可许以补偿,差人连夜多多取了来,齐用木桶装载,勉可添做放火之物!”
中山国的樯橹海船,尽泊在琉球岛北湾以外,此时立下栅栏结寨,两军阵垒在大洋之上相距十里高低。这时海上东北风甚紧,数十艘舟艇火船驶在前面,鼓风直进,未几时已到了中山国水寨近前。阵中的中山国哨卒觉出有敌船袭近,吹起号角鸣警,零散弩失已攒射而来。
柳少阳瞧他主张已定,旋即拱手道:“既然将军如此信赖鄙人,小子也就不再客气了!”
柳少阳见他信了本身,与莫雪茵对视一眼,面上都有欣然之色。陈文毅在舱内踱了几步,瞅向舱壁上的高悬国图,神采微敛,缓缓地说:“这详细如何安插调遣,还望柳贤弟明里说来,陈某在此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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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毅叹道:“前些年里中山国屡虽有犯境,却远无本日这般阵容划一。我听闻说中山国的国王察度开通四域,广纳贤才。想是得了能士指导,这才练出如此一支精锐之师。”
到得夜里子时,城中兵卒已受命将汇集的引火之物源源送来。陈文毅召来海军麾下众将,尽到帐入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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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阳见大风已至,机不成失。当下遵循先前安插,本身与莫雪茵带健卒百人,分乘舟艇和十多条引火舢板在前。陈文毅亲督其他军将兵卒,乘兵舰大船紧随掩上。
陈文毅摇了点头:“这些个引火之物军中本囤了些,但方才一战用了很多。如果彻夜放火焚敌,孔殷之间怕是难以凑得很多。”
陈文毅沉吟半晌还是沉默,柳少阳见他有踌躇不决,已然揣透贰情意,从旁又道:“我观将军所虑,不过心忧倘若彻夜无风,来去徒劳全军。明日再战之时,不免师老兵疲。何况你我只是初见,未可坚信也是常情。但大丈夫当断则断,如若纵此良机,挨到翌日敌众尔寡,毕竟免不得败绩!”
陈文毅所率的数十艘大船后队,此时也跟着突入了水寨以内。中山国兵卒陡逢变故,衣甲兵械,尚且不齐,惶恐失措,只顾逃命。北山国的众兵勇甲士赶上了,一阵鏖战厮杀,如同砍瓜切菜,虎噬羊群。一时候凄呼嘶喊之声,响彻海上。
“五千之众充足了!”柳少阳低头微忖半晌,缓缓而言,“除此以外,军中硫磺火油之属,还存有多少?”
莫雪茵听了这话大为忧心,正想在说甚么。忽见中军兵舰之上大旗径往南飘,竟真有北风缓缓而起,禁不住喜道:“少阳哥你快瞧,果然起北风了!”柳少阳见所察公然应验,这才公开里松了口气。
陈文毅见柳少阳碰到难事三言两语,便可迎刃而解,顿时眉头伸展,欣然道:“柳贤弟虽是幼年,但见地博识之处,陈某已然服了。彻夜一战倘若我海军全胜,来日鄙人定当在我王怕尼芝面前保举兄台,代为练习我北山国全军!”
其他健卒觑见柳少阳如此勇武,士气不由为之一振,探出挠钩齐声发喊,半晌便将水寨寨栏顺势拉倒一片。数十艘舢板火船径直突入寨内,横冲直撞。众火船前端预先插有钩刺,此描画着专找高大楼船破舷而接,再堵截绳索扑灭火引。
柳少阳见二人不信,笑了笑道:“我自小随家师学了些许数理天文,奇门星象之术。刚才傍晚之时我在岛上,已从天气暗察出彻夜必有大风,其势**于东北而来。何况有风无雨,恰好为这北山国海军所用!只是常言道‘天数莫测’,我也无有十成掌控。这彻夜是否出兵,还得凭将军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