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日里遇事相虑再三,大有分寸。但目睹孙玄宗胁着莫雪茵腾身而走,心中却也不考虑,竟顿足飞身,左手青钢剑呛啷出鞘。一招“九转扬清剑”九式中的“剑轨凝光”,直朝孙玄宗左肩“缺盆穴”刺去。
孙玄宗瞧了莫雪茵这般神采,心中虽模糊微觉那里不对,但他此时意欲脱身,唯恐迟则生变,也未几想,冲四周世人冷然朗声道:“江湖上的诸位朋友!这小女人既然为我孙某所擒,老夫的事若不问个明白,断无拱手相让之理。我瞧大师伙儿也不消来抢了,免得脱手伤了和蔼!”
场中四周的飞鹰帮世人,眼看祁伯飞身子摔出,委顿于地,本都失声惊呼。但眨目睹霍天魁这拳气势生猛,结健结实地打在了孙玄宗的背心之上,尽都连价叫起好来。
孙玄宗只在呼吸之间,连挫两派三大妙手,端的是尽展尽力。他手中制着莫雪茵,竟还能在半空顿住身形,端赖屏着一股几十年修为的玄功息劲。此时他连出数招,又硬挨了霍天魁的拳劲,玄息外泄,身形便从半空当中落下。
柳少阳一剑无功,趁着这转眼的工夫,连催阳刚之劲,却不但将那三尺长剑夺不回分毫,反被孙玄宗强力所引,大有脱手之势。
他此时掌势已然尽力而发,孔殷间变招谈何轻易。孙玄宗这一腿又是迅猛奇诡,模糊封住了祁伯飞身形所能相避之处。
孙玄宗一派掌门,内功修为强出柳少阳数倍。此时见柳少阳几番运劲,意欲夺回配剑,那捏着剑身的右手运劲,便已然坚逾精钢,口中哂笑道:“柳左使,你这把长剑拿着忒也碍手,便借给老夫一用吧!”
此时场中千钧一发,目睹柳少阳这一剑堪堪刺到,祁霍两人的一掌一拳,也是吼怒而至。孙玄宗眸里瞧得逼真,霍地鼓气嘶吼一声,身子在半空里竟顿住了前冲之势,蓦地间便凝如山岳。
本来这股赤流,乃是龙虎派玄门内功炼化而成的玄火真气。至炎至赤,最是霸道,突入别人体内,难去难消,大是凶恶。孙玄宗修习玄功多年,这玄火真气挪运起来,早已随心所欲。方才柳少阳与他对掌之时,便被他以掌力催逼真气入体,着了此道。
说罢蓦地呼喝一声,左手中抓着莫雪茵,身子倏然拔地而起。右掌在身后墙壁上一拍,便掠道疾风,直冲劈面墙头飞去。
他见霍天魁冲后心的这一拳来势凶悍,本身以一敌三,又是手中制着一人。若要闪身而避,不免顾此失彼。当即也不相让,罡息护体,将玄火真气运集背脊,使出卸力的法诀,硬接下了这排山倒海般的拳势。
孙玄宗趁着这当工夫,已暗中瞧好了退路。当即左手扣住莫雪茵手腕脉门,低声道了句:“小女人,你最好老诚恳实随老夫走,也可少吃些苦头!”说罢朝莫雪茵脸上望去,却见少女神采淡然,全无惊惧之态。
那边的祁伯飞从侧面纵起出掌,眼看本身一手摧山倒树般的掌力,便要在孙玄宗身上拍实。贰心中恰是暗喜,忽见视线下方余光处,一道灰影朝本身腰间横扫而来。
别人跃在半空,便听得上面世人喝叫连连,刹时已有三人腾身而起。前面是柳少阳挺剑直刺,身侧后背乃是祁伯飞与霍天魁,各自出掌发拳,直朝本身攻来。
右手迅如电般横掠,同时候右腿如风,侧扫而出。柳少阳瞧孙玄宗右手倏动,还未及转念,便只感觉左手虎口挫得霍痛,长剑忽滞,再也朝前送不动涓滴。手中的那柄青锋,竟在电光火石之间,被孙玄宗以右手触着剑身,捏在了手中!
这一来孙玄宗当然拼着肺腑小有毁伤,但那玄火真气却也逆着这一拳的来势,径窜进了霍天魁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