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茵见兔肉烤熟,从衣兜里取出个红塞瓷瓶,往烤好的兔肉上撒上盐巴蒜粉,本身撕下一只兔腿,其他都递到了柳少阳手里。柳少阳见她吃得甚少出言相让,莫雪茵摇了点头,只说本身不饿。
柳少阳方才未运功时,还只是感到肢软体疲,这一运气之下,顿时发觉出体内存有一阵与本身修习内功路数分歧的阳刚之劲,消之驱之不去。虽说已不甚强,但如果运起玄功与人脱手,这股异体真气搅在经脉之间,本身必将有内息岔乱,闭气晕厥之虞。
“这又有甚么!”莫雪茵漫不经意地说,倏而眸间似起垂怜之意,柔荑斜上,将柳少阳扶回铺着棉褥的桌案之上,柔声续道“只要你今后不要忘了便好。”说到此处,少女嘴角边上似笑非笑,转眼间已拧身信步出了庙门。
柳少阳瞅了瞅本身衣衫,甚为洁净洁整,仿佛是有人拿了重新洗过,又给本身换上。想到此节,不由内心砰砰直跳,讪讪道:“那……那我的衣服,是谁给我洗过换的?”
说着捡起屋中的些许烧毁砖瓦,垒在庙门口撘作锅灶。柳少阳方才一番调息,此时已能下地走动,旋即帮着寻了些枯枝柴草。
柳少阳问起莫雪茵当日在飞鹰帮与龙虎派手中如何出险,莫雪茵将吕子通刚巧赶到的前前后后说了,只是将本身虚言支开水玄灵,单独带着他往南而走之事瞒了畴昔。柳少阳不期诸事赶巧如此,听得惊奇不已,连连嗟讶。
两人将物件备好,并肩坐在了庙门口的石阶之上。莫雪茵把柴草接过放在锅灶当中,拔出背上佩剑,将两只野兔除肠剖洗,串在树枝之上。又出火折火石,将炉灶扑灭,将串好野兔的树枝拿在手中来去炙烤,嗤嗤声响不断间,没多时便烤得焦嫩适中,传来扑鼻的香气。
柳少阳自幼跟从吕子通居于两淮,双亲虽丧倒是衣食无忧。常日里鸡鸭鱼肉想要即有,山珍海味也吃得很多,从未感觉兔肉烤得有本日这只好吃。但觉外脆里嫩,脂汁盈溢,嚼在口中回味无穷。
说着从背上包裹里取出几块油纸包着的烧饼,递到柳少阳手中,轻声道:“你先姑息着吃些,这里是城郊山岭,寻不见饭铺酒坊,但野鸡野兔定有很多,我这就去找点来!”
贰心中凛然之下,暗自想道:“这孙老道深得龙虎一脉武学精义,修习的内功公然了得,以我眼下的修为运转内息,却把这股至阳之气半分也散之不去。也不知莫女人用了甚么体例,才气将那本来要我性命的阳刚真气化去大半,这拯救之恩说甚么也当铭记于心!”
柳少阳七尺之躯,几天没有用饭,已然饿得七荤八素。方才虽吃了几块面饼,毕竟未沾荤腥,闻得脂香四溢免不得忍耐不住。他此时已与莫雪茵熟络,当下也不客气,将大半只野兔风卷残云,吃得洁净。
这般过了好久,柳少阳暗放心神,好不轻易方才转却了诸般动机。他此时周身乏力,当即盘膝坐下,遵循师门心法调度内息,抱元守一,缓缓运转起体内股股真气。
贰心中惊奇之余,忍不住冲莫雪茵打趣道:“莫女人,想不到你不但武功剑法短长,就连这等厨艺也是好生了得。柳某虽是长着你几岁,拿来一比却当真都是望尘莫及!”
莫雪茵闻言微怔,摇了点头道:“没有诶,我辞了你叔父他们以后,飞鹰帮的人和那姓孙的牛鼻子天然要来拿我。我只好白天少行,夜晚赶路,只是弄了辆马车来,又那里顾得上去雇甚么车夫了!”
他想到此时,禁不住点头苦笑。忽听得庙门以外脚步响动,柳少阳抬开端朝门口望去,却见是莫雪茵手拎着两只野兔,一边迈步缓缓而入,一边轻声笑道:“柳公子,我刚才在山上转得半遭,瞅见了几只野兔。这顺手就逮了两个,我们过会儿便有一顿烤兔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