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玄灵听吕子通说出替柳少阳疗伤之法,心中本觉得多有转机,但听得孙玄宗如此一说,心中只感觉空空如也,万念俱无。
说罢提气纵身而起,数个起落之下,便没在了街巷远处的屋宇火线。
伍天柯听得眉头大皱,出声喝止道:“霍瘦子,你休得胡言乱语!”他身为帮主,平日里积威重。霍天魁虽是粗鄙之人,心中惊惧下,也只得把大半句话生生咽了归去。
伍天柯刚才为孙玄宗偷袭所伤。此时内息有损,暗思如果单打独斗,定然胜不了吕子通。他本也存着仗着场中妙手浩繁,五行门世民气有所顾,一拥而上定可将莫雪茵擒住。
他昔年及不上江紫彦,本就引觉得讳。吕子通说的这几句话,无疑暗揭了贰心头疮疤。念及旧事,孙玄宗不觉间恨意上涌,沉然半晌,抬眼望天,冷冷道:
莫雪茵杵在一旁,也不知在思多么难以相决之事,此时身处险境,竟而思虑入迷。倏然间听得水玄灵有此一问,蓦地心肠百转间,开口低声道:“玄灵姐你别说啦,我……我定会救他便是!”
她愤恨本身变成大错,正深思找个清净地点一了百了,蓦地间瞅见身边的莫雪茵神采苍茫,霍地一把扯住她手臂衣袖,哽声嚷道:“莫女人,先前诸般失礼之处,我我给你赔不是啦!你真的没法……没法救我师弟了么?”
吕子通嘿然嘲笑,怒而愠声道:“我这侄儿自幼双亲惨亡,我视他就如本身的孩子普通。孙掌门本日这般成心为之,吕某临时记在账上。但如果救不回我这侄儿的性命,便休要来怪我吕某无情!”
伍天柯脸上面皮抽动,沉声冷哼道:“托吕门主的福,伍某还存得几口气在!倒是你五行门动静通灵,多么好处都不会错过,伍某端的是好生佩服!”
边上的伍天柯于此番前后瞧得清楚,觑见孙玄宗如此遁走,嘴角边悄悄哂笑下,还是不发一言,拂袖而立。
霍天魁听了这话脸涨得猪肝也似,顿时暴跳如雷,张嘴怒骂道:“呸!放你娘的臭屁,你大爷我……”
“孙掌门,吕某蒙先师玉虚真人抬爱相传衣钵,这很多年玄功内理也晓得了些。久闻龙虎派内功分作阴阳两路,方才我给侄儿评脉,觉出窜入他体内百脉之间的,乃是贵派修习的阳刚之气。还望贵派修习阴寒内息的妙手肯脱手救治,保住我这侄儿的性命!”
五行门世人听他这般一说,多有忿然之色。金玄策暗忖眼下飞鹰妙手浩繁,柳少阳更是命悬一线,如果群起相斗,必有照拂不周,忍不住脱口调侃道:
吕子通心中气怒已极,但暗忖柳少阳性命有救与否,还要下落在孙玄宗身上,也只得好生相说:
“你这肥猪好不要脸,眼瞧着本日你们飞鹰帮人多势众,便要乘势以多欺少么?你们伍帮主与我们门主的比斗之约,现在还未告终,怕是你晓得他会输,这才口出此言吧!”
孙玄宗本有借吕子通之手,挡下伍天柯之意。此时已然与吕子通翻脸,情知事当缓图,眼下决计讨不到好去。旋即嘲笑数声,口中大声道:“既然吕门主不辨原委,偏要寻老夫倒霉,老夫他日作陪便是!山前不见山后间,贫道先走一步,此番恩仇来日方长!”
孙玄宗见吕子通起火,开口之余语气缓然:“吕门主,令贤侄体内的异体真气确为我所炼,但如何撤除老夫也是无能为力。贫道找这位莫女人,不过是要从她口中晓得我那师弟身在那边。但你这侄儿插手此事,数番禁止于我,吃下这般苦头却也不能全赖老夫的不是吧?”
吕子通此时虽是心如刀绞,把莫雪茵的话倒是听得逼真。欣喜之余却也多有疑窦,侧眼打量莫雪茵一番,心中忽地明白几分,不由地暗叹数声摒却所念,转而冲伍天柯拱手朗声说:“客岁两淮一别,想不到本日在此巧遇,伍帮主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