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回声又往步队前面而去,口中还连声呼喝着:“柳左使有令!车队往前驶到归德城内,用了午餐再行赶路!”
这镖队恰是由柳少阳和水玄灵领着,运有两淮富商的货色钱银,前去开封府交货的五行门下,威远镖局的镖队。
在前面开路的镖头刘仲平,此时拍马赶到了柳少阳身边,行了一礼,恭声禀道:“柳左使!再往前走四十里地便是归德城,我们到了那儿,距开封府便只要三百里地了。部属策画着,可否就让弟兄们在城里用过午餐,再往前赶路?”
柳少阳闻声水玄灵叫本身,方才回过神来。脑海中转过水玄灵方才说过的话,一本端庄道:“师姐你说的那里话,小青与你还是姐妹,和我便最多算得上是浅显朋友了。何况我与她订交只是两日,平白无端的想她做甚么?”
虽说是只是过了十来日,便伤势尽去,身子复原。可自打那今后,这刘仲平便心中晓得,本身的这点道行,放在妙手眼里,不过是微末至极。今后不但走起镖来谨慎谨慎,遇见帮中比本身职位高的有为长辈,也都是客客气气。
水玄灵见他说得竟是此事,一听之下,当年的惨状好似就在面前普通。心中感慨之余,也不由奇道:“这些事情,我也服从这里避祸到南边的白叟讲起过。但是师弟,你如何俄然间想起了这些事情来。”
她常日里多唤柳少阳作师弟,现在见他浑似没听她说话普通,内心微微有气,竟直呼其名起来。
刘仲平听了忙道:“柳左使说的那里话,此次镖队事件,自当统统由柳左使做主!部属这就告别往前面号召去了!”
一旁的水玄灵听刘仲平喊得当真,撇了撇嘴,悄声冲柳少阳道:“师弟!你说这刘镖头当年来的时候,多么傲气。现在倒好,又不是和寄父说话,对你也这般恭敬起来了。”
他们从淮安府往西北而行,一起尽捡着大道,昼行夜宿。这天是解缆的第六天,已然早在昨儿个,出了两淮水乡,踏上了中原地界。距着开封府,也不过只要三四日的路程了。
水玄灵打马走在在步队中间,看着面前与江淮之地,非常分歧的江山景色。时而远眺着一川平原,草木葱茏,时而与并辔而行的柳少阳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柳少阳举着马鞭,遥指着远处一眼望去成片的瓦屋田垄,缓缓对水玄灵道:“师姐,这归德自古以来,便称得上是中原之地的东边流派。十几年前,此地兵乱连缀,水旱蝗灾,瘟疫残虐,百姓非亡即逃。这大片的地盘也是人力不至,久致荒凉。再加上元庭每拔一座义兵的城池,多要屠城肃奸,如此更有积骸成丘,城郭皆空。”
眼看着车队堪堪绕过一座山岭,树影森森的道旁立着块界碑,篆刻着“归德城”(今属河南商丘)三个大字。世人面前,现出一片星罗棋布的村落集镇,再远了望去,已能模糊看到归德城的碉楼城郭。
走在前面的四五个趟子手,都是膀粗腰圆的三吴大汉,不时地拉长着嗓音高喝道:“威震淮泗,五旗远扬!威远镖局敬过五湖四海的豪杰!……”
这些赶镖之人,本就都是些粗暴的男人,每到用饭多离不开喝酒。但碍于走镖的端方,已然是多日滴酒未沾。如此滋味甚是难过,这回目睹到了处大的空中,多数见了柜台上摆放的美酒眼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