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阳暗自留意,发觉昨晚被卫旭用迷烟迷翻的几个皂衣大汉,鲜明也在此中。暗想是飞鹰帮失了莫雪茵踪迹,非常不甘,便分调开人手,在这一片几次兜寻,想再找些线索出来。
柳少阳心中也是不解,低声应道:“这事我也想不明白,等一会儿到了船上,再问问莫女人就是了。”
翌日拂晓,金乌东升,院中客房以外,传响着阵阵鸟啼蝉鸣。柳少阳担着苦衷早已醒来,只是瞧见时候还早,猜想镇子上的商店尚未开门。便凝神盘膝而坐,运走起了百脉间的阴阳之气。
柳少阳听了这话一愣,缓缓道:“甚么其间之事?我和几位兄弟此来中州,不过是有些门中俗务,如何会无端插手你们飞鹰帮的事情!”
当“登仙天书”四个字传到耳中之时,柳少阳心中不由霍地一震,暗忖道:“这‘登仙天书’,定然便是玄门传言中的‘太乙登仙录’了!难怪飞鹰帮如此发兵动众,莫不是那天书的线索,下落在莫女人身上么?叔父曾说过,那太乙登仙录天书天卷,我等凡人取了无用。但此书不管如何说,也是千年以来的玄门珍宝。就算是七诀中的一诀,也说甚么不能叫飞鹰帮取了去!”
柳少阳唤过店伴计雇了辆马车,暗中把莫雪茵放在箱子里藏了。本身和卫旭牵着坐骑,店里的马夫赶车,便往黄河边上的渡口赶去。
他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想:“也不知这瘦子说的是甚么要紧之事,竟劳得飞鹰帮为找这莫雪茵,如此大费工夫!嘿嘿,我只说不会‘无端插手’,这般暗害捉人的活动,倒是不得不管的!”
莫雪茵甫出险境,睡得甚轻,屋外才有响动,也已转醒。她试着运转劲息,却只感觉四肢百骸,还是内力全无。心中烦躁气闷之际,暗自愤恨那下药暗害之人,却也只是无可何如。倒是卫旭睡得最沉,直至天气明白,方才睁眼醒过。
这边的卫旭本就是夜走千家的巨盗,眼观周遭多么机灵,早已把这几人的这番行动,看在眼中。当下冲柳少阳相询道:“柳左使,那边有两个瘦胖的怪人,朝我们这边来了。我看他们盯着你瞧,但是熟谙么?”
祁伯飞见本身还没开口,柳少阳便率先戏言挖苦,一张麻子脸顿时涨得通红,讪讪接口道:“如若我兄弟二人没有记错,这位是五行门的柳左使吧。当日一见,现在在此地再遇,江湖幸会!那日我们帮主去得仓促,战吕门主不下,那比武之约,今后自当续过!”
就这般走了一个时候,到了黄河边上。再沿着岸堤走未几时,已然能瞅见一座偌大的船埠映入视线。水渡关津里的舸舰舟船,桅杆高立,扬起片片白帆。来往的船家纤夫,商观光人,林林总总,纷攘其间。
那店家见他只是买几匹布绢,却要这般大的箱匣,心中虽是迷惑,但得了银子,却也照着叮咛做了。待到把箱子运回房间内里,卫旭便到前面伙房,取了炊饼腌菜,三人拼集着吃了些。
柳少阳目睹他二人过来,心知相避不过,低声道:“卫兄弟,这两小我都是飞鹰帮里的头子。高瘦的是飞鹰帮的玄冥尊者,名叫祁伯飞,中间圆胖脸的是白泽尊者,唤作霍天魁。这两人与我五行门结下过梁子,我虽不知他二人技艺如何,却也笃定是两个硬茬。眼下我们不成力敌,一会儿如果景象紧急,也只要见机行事了!”
他话没说完,一旁的祁伯飞神采已变,忙连扯他衣袖。霍天魁夙来大大咧咧,这才认识到本身出言不慎,顿了顿道:“柳左使,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也不必假装不知。实话与你说了,这线索我们飞鹰帮既然盯上了,就断不会让五行门厥后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