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阳只是转动心念的工夫,进得酒坊的**个衙差捕吏,便已然店门里外横七竖八,**低嚷倒了一地。
那捕头闻言微一怔忡,应道:“鄙人是这安东县衙门里的捕头,你们又是些甚么人?”
那捕头凑到近处一瞧,面上垂垂显出错愕之色,连退几步颤声道:“小的有眼无珠,当真该死……当真该死!”接着浑身打了个颤抖,连声冲躺了一地的众差役嚷道:“走,我们走!”
柳少阳遁名誉去,眼瞅着方才本身未去搭腔的那长脸男人,长身离座而起。眉宇之间隐有怒容,朝那伙劲装男人走了畴昔。
锦衣卫千户双眼一翻,调侃道:“你算是甚么东西,也配自称作‘官差’?胆量倒是实在不小,竟敢来寻我们兄弟的事!”
柳少阳坐在远端不动声色,暗自盯着场中景象。眼看两人拆了十余招,那瘦脸的锦衣卫一招不敌肩头中拳,足下踉跄朝后颠仆,被身后的火伴抢上伸手扶住。
席间的一众锦衣卫见他这般哀告,瞧在眼中一阵哂笑。柳少阳眼看这帮人如此放肆,心中不由悄悄有气。忽闻得厅内一角,有人寒声喝道:“诸位恁地里这般霸道,未免欺人太过了吧!”
瘦脸尖腮的男人更是跳上一步,神采轻视道:“这又是那里来的浑人,恁地如此不知好歹,莫不是吃了豹子胆么!”
店掌柜的眼看这伙人来头不小,竟连衙门里的差吏都招惹不起。心中悔怨不迭间,战战兢兢道:“小人……小人实在瞎了眼,还望各位爷台……大人大量……”
为首的捕头目睹这伙人里只不过两人脱手,便打得本技艺下一班挥持械棍的捕役有若泥捏纸糊,全无还手之能。一时候瞧得呆立当场,又惊又怒道:“好啊,当真是反了!你们这些个刁民恶棍,胆敢逞强逮捕对抗官差,就不怕有律令国法么?”
酒坊的掌柜眼看这帮煞星已得空去理睬他,恰是求之不得。这时已趁机站起家子,不声不响溜了出去。几名店伴计也是远远站着,谁都不敢过来。
这伙身着平常服饰的锦衣卫见了这等情状,又是一番哄堂大笑。那尖腮瘦脸的男人冁然谑笑,倏而拍案骂道:“掌柜的,这些个不济事的酒囊饭袋,尽是你招惹来的吧!”
瘦脸的男人听了这话,愠声怒道:“好啊,碰上个不知死活的!我便来称称你这厮有几斤几两,也敢这般大言不惭!”说罢身形陡闪伸手如电,朝他当胸衣衿抓去。
长脸大汉本就周身防备,见对方脱手旋即挥臂疾格,反手抡拳打去。瘦脸的男人身形旁错避了,出掌裹风从又斜刺扫来。两人就这般倏进倏退,在天涯之地赤手斗了起来。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候看正版内容!
那掌柜一听要烧店,神采顿时吓得煞白。蓦而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口中含混不清道:“……这可千万使不得……各位爷宽恕则个……宽恕则个……”调子惊骇之际,又是沙哑,又为发颤。
话音甫落已然转头就走,抢先逃得不见踪迹。其他的衙役捕快听了这话,也都踉跄着爬站起来。个个脚步踏实盘跚,跌跌撞撞抢出店门。
那长脸的精强大汉闻言全无惧色,神采一沉嘲笑道:“某家平素里行走江湖,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鼠辈。那帮见风使舵的皂隶浑没胆量,某家但是不怵你们!”
瘦颊的男人神采玩味,戏谑道:“我等兄弟好端端的来你这店中吃酒,你却找来那些个家伙搅人兴趣。我瞧你这清楚是家黑店,不如一把火烧了的洁净!”
锦衣卫千户闻言嘲笑数声:“你只一个不入品阶的小小衙吏,就是施了拳脚也没的脏了兄弟们的手!展开的你的狗眼瞧细心了,识了相便从速滚吧!”边说边从肋下取出一块半掌宽窄的腰牌,拿在手中朝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