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敛好衣物,踱出房去。正瞅见江雪茵端着布巾净水,劈面走将过来,冲他笑道:“昨晚可睡得好么?快用水将脸擦了,爹已经醒来了,正在屋中等你呢!”
江紫彦瞥了女儿一眼,漫声道:“我这半子尚且未曾开口,你倒是先跟爹念叨起来了!”江雪茵脸上一红,讷讷不再言语。江紫彦轻哼一声,转而望着柳少阳,缓缓又道:“自古以来我玄门中人,首以道学高深,方能运应玄功。你玄功根底已然不差,这道法我却要考上你一考!”
江雪茵迈步走到近前,轻唤一声:“爹!”白叟听在耳中,缓缓展开眼来。柳少阳亦走上前去施礼,江紫彦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他与江雪茵坐在边上。
他说到这里,忽而面带嘲意道:“那孙玄宗心机凶险,以本身修习的玄火真气来对于长辈。没想到大失了身份不说,有我这女儿将玄冰真气交汇而入,还反帮了你这娃儿滋长修为,当真是事与愿违,好不成笑!”
江紫彦摇了点头,喟然道:“‘尽用所学’大可不必,玄门自上古传世至今,存世文籍浩若烟海。我等虽是出自玄门之人,却又如何能够尽悟。这玄功修炼一道,心中灵台晓得‘真意’便可足矣。你可知我说的这‘真意’,指的是甚么吗?”
柳少阳心下黯然,紧步跟在前面,随江雪茵进了屋中。江紫彦此时公然已经坐起,正倚靠在床榻上眉眼微垂。一眼望去虽是背脊驼偻,肤暗鬓白,却自有一股慑人的派头。
江紫彦沉吟微忖,低声自言自语道:“竟会是如许,古怪……”半晌过后,蓦而眉头伸展,“本来如此难怪,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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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少阳听江紫彦这话的意义,是要讲求本身道家文籍所学如何。当下神态恭谨,朗然道:“岳父大人尽管相问,小婿自当尽用所学而答!”
柳少阳一边将脸洗了,一边奇道:“他白叟家身有疾恙,还起得这般早么?”
江雪茵在一旁听得又惊又喜,悦然道:“我本来只是瞧着少阳哥浑身炙烧如火,这才想着用本身的至寒真气临时一试。这此中间法同源的事理,可一点都不晓得。爹你将那催运疏导真气的体例,这就教给少阳哥吧!”
柳少阳听得心头怔然,忽而想起本身身遭孙玄宗阳刚内息噬体,莫雪茵以冰寒真气相救之事。当下将事情来龙去脉,原本来本的说了。
江雪茵本传闻起此事,不由想起本身与柳少阳当时并无婚约,便有肌肤相亲之举。一时心中有漾,面上微微一红。转眼又瞧见父亲这般言语,忍不住纳罕道:“爹,你先说‘古怪’,接着又说‘难怪’,但是这中间有甚么原因么?”
柳少阳只觉一少缕冰冷之气,从手少阴闭心经而上,缓缓游过本身四肢百骸。他晓得是江紫彦在试他内力深浅,当下任由这股息劲游走百脉。
两人搬了木椅在边上坐定,江紫彦轻咳数声,说道:“贤婿,老夫昨日应下传你几手玄功绝学。你先把手腕伸过来,让我瞧瞧你这些年内功修炼的如何。”
柳少阳依言将手腕翻转,恭恭敬敬递了畴昔。江紫彦缓缓伸出右手,将拇指运按在了柳少阳腕脉的神门穴上。
琉球国地处东海,凌晨日头升得甚早。柳少阳甫居岛上睡得不沉,天光乍明便已起来。
江紫彦阖目半晌,缓缓将手松开,微有讶异道:“怪哉!你是玄门齐云一脉门人,体内的真气却模糊分做三股。此中两股应是你本门修炼的阴阳之气,另一股却至纯至正,阴阳融汇。虽流走于百脉之间,却与你本源的阴阳之气相辅相成,大有生生不息之势。只可惜你本身未能催运疏导,不然玄功修为定可大有所增。这股真气是如何来的,你说与老夫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