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如此道来,摆了然是要与智空方丈一人武论高低。少林八僧俱是修为高深之士,自是谨奉江湖端方。听闻这青衣客要印证武功,其他七人旋即低喧佛号,各自今后退开数步。
智空禅师双手合十,续声缓缓道:“施主虽不肯以脸孔示人,但老衲与七位师弟倒是受人所托,倒也多少晓得诸位施主的来头。只是你们的主上恐怕情意有变,我等这才赶到头里知会一声。以免刀剑殛毙之下,落得覆水难收。”
那青衣客闻言微怔半晌,倏而眸间一寒,双目当中戾气又复,嘲笑道:“这等妄谈的邪端异说,又能唬得住谁来!本座临时问你,少林派本日是定要横插一手,将其间之事招揽到本身身上吗?”
那为首的青袍客自打少林八僧现身,仿佛并不把来人放在心上,始终悠然负手而立。现在听闻这话面色微变,斜眼睨来沉声道:“哦?此话讲得倒也不差,莫非你这和尚晓得我等的来源不成?既然如此你也定然清楚得紧,还是别蹚这滩浑水的好!”
青衣人眼中神采有异,蓦而抬头打个哈哈,冷冷道:“我等所奉的主上之命,怎能够会有戏言!本座是多么人物,又怎会听信你这和尚的妄言欺诈!你们这八个不相干之人再留于此地,可别怨我与部下的这些兄弟不讲情面!”
智空禅师神采慎重,一字一句缓缓道:“老衲在此好言相说,恭劝居士稍安勿躁。待得些许时候事情或有转机,也可消匿一场血腥之灾。但施主倘若为贪欲作怪差遣,定要现下脱手。贫僧与几位师弟虽是大哥德薄,却也不肯袖手旁观!”
柳少阳心中想到这里,背上不觉盗汗岑岑。但再顺着思考下去,却又感觉脑海苍茫。仿佛置身雾里看花,委实忖不明白。
但见那智空方丈沉喝一声,双目顿如金刚罗汉,神威凛冽。手头双掌闭合,两臂横里平张。穿戴的僧袍法衣,顷刻有若乘风御气,鼓荡浮波之间,身前竟而出现一层金光。
便在此时,场内的那青衣客眉角倏紧,目中凶意顿时大盛,出言阴声哂笑道:“既然少林派不肯置身事外,本座便多有获咎了!素闻少林派的声望誉满江湖,魁首江北武林百载千年,想来可不是浪得的浮名。戋戋神驰贵派的神技已久,本日暂不倚多为胜,便自来领教少林方丈的高招!”
他一时之间已隐然发觉,这此中定然藏着惊人的隐蔽。五行门群豪所运营的统统,仿佛尽在别人的把握当中。说不准便如同已入彀内,难逃股掌,还都兀自浑然未觉。
说罢举手挥扇一招,身后的百余名蒙面男人齐发声喊。收回一阵呛啷连响刀剑脱鞘,倏忽之下竟分作数队散开。从少林八僧和五行门世人所处之地的四周,擎刀挺剑缓缓围将上来。
中间的吕子通久历江湖,觑得明白。神情微为讶然,脱口低呼一声:“好一个‘金刚不坏体神功’,大和尚当真了得!”
那少林方丈智空带着其他七僧,与五行门这边拘礼已毕。这才缓缓转过身子,去瞧那伙围在谷口的蒙面之人。眉宇间神情凝重,仪态端然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千里来此,但是奉了你们的主上之命?”
青衣人身形翻过,双脚落在实地。举头两眼朝天涯一望,不冷不热道:“少林派的武技绝学,果非浪得浮名。本座凭一人之力,绝挑不了贵派八大神僧。本日情势所迫,事有权宜。诸位大师既然一味禁止,就莫怪我坏了江湖道上的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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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边的柳少阳刚才已瞧得逼真,深知这青衫客手中折扇的隔空一击,实有碎石断木之威。凛然暗寒,心头不由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