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通张目朝里瞧觑一番,旋即挥手号召世人同入。本身则抢先身子一矮,从破出的洞口钻了出来。
“余大汉天子陈友谅,半生纵横疆场,终能拥带甲百万,谋得近半壁天下。然逐鹿之事多少兴亡,孰难堪料。朕欲东征西讨,平四方之遗患。深恐力有不逮,倾基业于一旦。今聚千里楚地之财,于赣西云居山五龙潭底。宗庙他日倘有陵夷,可供我陈氏子孙复国之用。获得其间之吾辈先人,必已参破几重玄机,化得数险为夷。有此才干果勇者,方可配得此敌国之富矣……”
柳少阳趁这当口的工夫,已瞧看过了摆布室壁并无机括,不由暗自忖道:“这石门上的遗字,为何恰好要说‘门前三尺处’,莫不是此中又有甚么古怪?”
吕子通当即拿起火把,朝那扇石门高低一照。只见那闸门似是青石所制,打磨得甚是光滑。门首约莫齐眉处,端然刻稀有行小字,此时在火光的映照下愈显逼真,当即缓缓念叨:
柳少阳一经想到此节,心中顿时防备。当即抢身而进,将欲要上前的几名同门拦住。本身则径走到门前三尺之处,借动手里火把的亮光,朝脚下的空中瞧去。
柳少阳见吕子通率先入内,深恐叔父着了构造暗害。紧忙提气身形冲跃,也跟着从那穹窿顶的侧洞探入。
他讶异之余旋即明白,当年制作隧道之人处心居虑,将宝藏匿于这等地点。为的便是让觊觎财宝之人纵使晓得备细,想凿出盗洞从外而入,也是休想穿过上面的数十尺深潭。
这回再去看时,那地砖之上公然有字。柳少阳觑得细心,旋即出声逐字念叨:“吾辈先人,莫启此门。洞顶入内,宝藏连城。”
柳少阳目睹甬道前面鲜明空旷,洞壁旁宽拱成一座石室,正前之处端矗着那方石闸,除却别的已他路。而本身一行顺阶走了这很多时候,估摸着只怕已深切地下七八丈摆布,绕到了上面五龙潭的潭底。
世人听了这十六个字,俱是心中暗寒。这才明白所谓的“叩首祷告”,并非甚么为了让来此之人“虔禀先人”。而是只要俯身叩首,方能瞧见地上所写的警告之语。刚才倘若不加详察硬闯石门,触及构造只怕凶多吉少。
他俯弓着身子,朝前爬了约莫数丈,眼看已到得彼端。当即纵身而下,举起火把四周一照。只见所处之地是间偌大的暗室,数十只大箱排作数列,堆放在室内里央。
贰心念未已,耳听得吕子通接着念叨:“仙山潭底,可通神灵。欲取宝藏之人,须于此石门前三尺处,虔禀先人,叩首祷告。以得社稷宗庙之福,兴我陈汉国土。”
他这般细察之下,公然看出有所蹊跷。本来此处的地砖,乍看与别处并无二致。但柳少阳目力了得只用心瞥觑,便已瞧出上面模糊有字。当下心念动处泄气一挥袍袖,地上经年所覆的灰尘,顿时四散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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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鄙人面只瞧着泥沙纷落,听得砖石相击之音过后,那顶壁上密砌的青砖竟而掉了出来,暴露一个恰能供人钻过的缺口出来。
这一番话前后念完,吕子通杵在门前微吟不语。五行门其他之人听了,俱是心头不忿。那凤阳分舵的主事闵洪面色阴沉,倏而嘲笑道:“陈友谅这厮当真好笑!我等又不是他的子孙先人,如何能给那早已灰飞烟灭的陈汉叩首祷告,这些无稽之谈不睬会也就罢了!”
此中一只箱子已被启开,柳少阳抬眸看去,只觉此中刺眼呈辉。本来箱子内所放的皆非俗物,俱都是珍珠宝器之属。
五行门群豪当下遵循那切口所示,举起火把朝头顶瞧去。目睹得石门之前的洞顶,以层层方砖相叠垒砌,凹成了一小座内陷的穹窿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