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通见店家扣问不想惹来公门中人,当即只说是遭告终伙的强盗打劫,已被他们奋力杀退。方才虽是一阵恶战,只因来人也不是来抢财物,店中的丧失除却窗棱皆毁倒也不大。吕子通赔了几两银子,便将此事揭过。
那虎保尊者恐怕柳少阳再拍他断骨,紧忙忍痛提了口气,颤声叫道:“阴山派的众兄弟……我们本日……就此罢斗,结的梁子……来日方长……”说罢已再无半点力量,头往侧首一歪,已痛得晕了畴昔。
江雪茵方才目睹柳少阳兵刃脱手,几近惊呼出声。只苦于隔着甚远,委实相救不及。厥后觑着柳少阳转败为胜,讶异之下纵身掠到近前。目睹柳少阳毫发无伤,心中当真有不堪之喜。
那虎保尊者此时瘫在地上,痛得牙关大颤,几欲晕厥。但却兀自凶悍,不肯就此服软。断断续续,勉强道:“你这南蛮使诈……有本领的……便将我一剑杀了!”
一旁的闵洪接口叹道:“想是这些报酬防宝藏落入他日之手,早就有了提晨安插。我们刚到闽南地界,便被他们的暗哨盯上了。倘若我等只是路过,他们便不会来肇事端。可现在眼瞧着我们宿在泉州城,猜想到也是为了那张定边而来,这才在今晚动手袭杀!”
土玄远心有迷惑,忍不住道:“我们这回南下扮作的是行脚客商,行迹甚是隐蔽。阴山派和飞鹰帮的点子,怎会这么快便盯上了?”
至于恶斗之下伤有性命,五行门群豪只推说死了的都是山匪强盗,尸身已被朋友拖走。屋里四遭的血迹,便留给他们自行清算便可。
世人当即在厅中检视,此时阴山派和飞鹰帮已将尸身敛走,但见躺在地上的还余有九具尸身,俱都是己方总舵五旗和各分舵的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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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纷繁上前,有的将那虎保尊者前后抬了,有的将本身一方倒毙之人的骸骨收了,另有人将那柄奇形铁杖也捡了起来。只是半晌之下,便尽都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柳少阳点了点头,又冲虎保道:“兀这梵衲,你是得把话说得大声些,也好让这屋里屋外的人都能听到!”
刚才这些人眼看能人凶悍,战战兢兢全都躲在了前院的店面里。此时模糊听得没了动静,这才都大着胆量今后院来一看究竟。
柳少阳心中恨他暴虐,此时见他吃痛,面色玩味嘲笑道:“这肋骨折断虽要不了性命,可被我这么拍几下,滋味也不好受吧?你倘若再敢说半个‘不’字,只怕便没有这般舒坦了!”
江雪茵故意整治此人一番,从旁笑道:“少阳哥,此人话说得好生含混,谁知他是不是心口不一。你无妨再多拍他肋骨几下,也好让他说得清楚一些!”
世人忙了半个时候将屋内规复如初,又将死去同门的尸身焚作骨灰,装敛清算安妥,这才又都回到了厅中。
彻夜阴山派所来的众杀手中,以这虎保尊者在派中职位最高。此时其他人听了这话虽有不忿,但尊者既然刚才已经说了“就此罢斗”,倒也是谁都不敢违命。
吕子通心中长叹,暗忖五行门这回为了陈公宝藏南来,可谓妙手尽出。未曾想还未见到那张定边之面,一行二十余人经此一战,便已有九人身殁。又不由地想到现在江山万里,尽属朱明。即便得了那笔敌国之富,想要兴复大周基业,一雪国仇家恨,还不知要折损多少条性命。
那店老板眼看屋里黑灯瞎火,又听闻死了人直吓得面色煞白,一时候心底惊骇哪敢进屋去瞧。怕事之下巴不得如此,连看也没看便接连称谢,带着伴计三步并作两步,哆颤抖嗦回前院去了。
场中的五行门群豪本多已支撑不在,现在眼看柳少阳将竟将对方头领擒住,欣喜之余俱都拢了过来。阴山派和飞鹰帮的一干杀手,倒是都持刀擎剑杵在核心。两拨人厮杀暂罢,一时又成了对峙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