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玄牝目睹世人语有龃龉,莫衷一是,心中早已不耐。猛地举步越众而出,发声高嚷道:“大师伙拿不定主张便在此稍候半晌,瞧我我火玄牝逮条道出来,先一步探个究竟!”
紧接着便听火玄牝的声音,从下方闷声传来:“有劳大伙儿牵挂,性命倒是无碍!只是被丝网缠住了,运力也挣它不竭!”
也有的说内里说不定已然劲敌环饲,决计讨不到好去。现在好不轻易寻到了这密道以内,说不准寺里的僧侣就匿在前面,半途而退枉堕前功。你一言我一语,一时倒也定不下主张。
此言一出,五行门群豪顿时分为两拨。有的说这甬洞以内乌黑暗淡,甚为古怪。不如先退到内里从长计议,也好莫要着了仇家的道儿。
这话说来还未待吕子通有应,一边的莫凌涛已然截过话头,沉声道:“大师伙进这密道很多时候,已然走到了此处。孟右使如果仅凭这几句虚妄之言,便生怯想半途而退,只怕正中了那帮和尚的狡计!”
吕子通走到此时,已然眉头紧皱。深知倘如有怀揣歹意之人,在此隐暗处施以暗害。纵是本日五行门至此之人在江湖上俱为了得,也只怕皆不免葬身于这地洞当中。但众报酬寻那灵源寺众僧的踪迹,此时既然已经出去。便也只得竭力防备,听由天命了。
柳少阳将洞口暗门一关,甬道以内便只要五行门群豪燃起的火折照明,映出的光芒更是微小暗淡。他当即借动手中火苗微光,引道在前步步谨慎,缓缓朝甬洞深处走去。
说着已然迈开步子,径朝左手的岔洞钻了出来。柳少阳自打瞧了那洞壁上所刻的七言四句,心中只觉推断不定。现在眼看火玄牝冒然向前,正想再出言相阻。
那隧道高低高不过六尺,宽窄也仅容两人骈行。修砌的石阶朝下延了数百级,合法柳少阳估摸已到了灵源山的山腹深处,心中转为惊奇不定,脚下的台阶蓦地也到了绝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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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变起高耸,五行门群豪大惊之余,纷繁抢到那岔洞洞口,朝内里连声高叫,探听情状如何。
柳少阳手举火折往地上去瞧,但见洞口的空中与旁处微有分歧,细看之下鲜明竟是处机括圈套。想是火玄牝不察之下踩将上去,当即地板乍开陷没此中。
这边的柳少阳正作没理睬处,忽听得身边的江雪茵“咦!”地一声,伸手朝洞墙上指去,奇道:“当真奇怪得紧,这里的石壁上面仿佛刻着有字!”
柳少阳半晌之间,已瞧清了那石壁之上,确被人以锋利利器刻稀有十字。只是想来已有些年代,那留字之人又刻的是潦然草体,故而微显恍惚不清。当即细辨之下,一字一句念叨:
这山腹中的密道里本就寒气瘆人,五行门群豪又听了柳少阳念出的四句石壁所刻之诗,兼且旁侧阴风骤袭。饶是这些人常日里俱为江湖豪客,存亡多且不惧。此时也不由胸中一紧,多少心悸。
群豪心头凛然,公然觉出似有阵淡然暗香,自岔洞内悄悄荡来,紧忙也屏息朝后撤退。但五行门多人不备之下,已将这股暗香吸入了口鼻当中。转眼之间脑筋浑沌,肢软筋乏。接连有三五人安身不定,缓缓倒了下去。
忽地耳听得“啪嗒”一声,在火苗的微光掩映下,但见刚入岔洞的火玄牝蓦而一矮,全部身子竟陷了下去。
这等翻板构造虽是短长,本也暗害不了玄功一道的江湖妙手。想是设想之人尚辅有甚么古怪机括,比之平常的连环翻板又要精美很多了。
“昔年曾辅逐鹿客,目前只做闲散人。尔曹至此应知返,莫作白骨悔已迟……南天方士何野云手书……”如此堪堪念完,忽而无端一阵阴风,从岔洞深处刮来。柳少阳手中火折焰苗晃闪,旋即为风所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