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茵大喜之下兴之所至,又坐下来与父亲提及了年前在中土的各种见闻。一旁的柳少阳目睹江紫彦半晌之前还情意果断,此时却忽而应允下来,始终模糊感觉那里有些不对。
江紫彦瞧着两人,沉默很久间神情闪动,目光忽地转为温和,缓缓道:“老夫现在久疾之躯,一时却还不至死。安能让你们两个孩子,跟着我将半生藏匿在这异国海岛之上。罢了!你俩本日便清算行囊,我们……我们一道回中土便是!”
这一日傍晚柳少阳练功有暇,跟着江雪茵到岛边去捕捞鱼虾。几网撒过好一阵忙活,堪堪装了半篓。忽听得北边海面上阵阵聒噪,两人不由得抬眼望去,本来是暮秋时节北方已寒,海面鸥鸟结群往南飞来。
江雪茵面上出现愁色,幽幽道:“少阳哥,你若想归去了,便跟我爹告别单独归去吧。我虽说也想和你回中土久居,可我这些日子里曾几度探过爹的口风。只要一提起归返中土,他便旋即面色不善,嘿然不语。哎,他白叟家既然偶然分开此地,我这做女儿的自当陪着他在岛上了!”
江雪茵跟着老吴头每日里洗衣烧饭,筹划农务。闲暇的时候,也跟着柳少阳一起练功。他二人已有白首之约,此时在岛上乡间朝夕相处,情义更是绵绵。
江雪茵见父亲蓦地间转意转意,心中欣然之情无以复加,喜出望外道:“爹,你是说真的么?”
江雪茵听柳少阳如此一说,顿时转忧为喜。一边伸手拉过柳少阳便走,一边脆声笑道:“我便晓得你不会扔下我单独归去的,我们这便找爹说去!”
柳少阳瞧了江雪茵一眼,只见少女努了努嘴表示让他来讲。当即心下微忖,正色道:“岳父您白叟家在这异域海岛上住了十多年,可曾想过再回中土去么?”
柳少阳心中一起上已然考虑安妥,此时见江紫彦问他,顿了顿开口道:“岳父,小婿几句话想问您,只是不知当说不当说!”
柳少阳也道:“岳父,既然您偶然归返故乡,这事小婿而后毫不再提。过些光阴我自个儿归去看望过叔父,再返来陪您和雪茵!”
江雪茵瞧他朝北而望沉默不语,猜出他久在域外海岛,现在觑见鸥鸟南迁,起了归返中土之意,当下走上前去柔声道:“少阳哥,你但是想回中土了么?”
柳少阳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我们和爹在这岛上与世无争,过得无忧无虑。可我离却故里日久,来此之前也未曾与叔父道别,他白叟家此时定然心中顾虑。再想起中土那些个同门故交,说不得心中倒有些想归去了!”
她话还尚未说完,江紫彦已是眉头微皱,沉声打断道:“茵儿,你也想去中土住是么?也罢!女大不中留,你同他一道归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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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时候思来忖去,却也想不透此中情由。听得江紫彦说此话定然作数,这才暗想本身多虑,勉强按捺住了心中动机。
柳少阳目睹得候鸟南迁之象,望着海天一线处的道道朝霞,忽地想起本身分开中土已然一年不足,一时候不由怔然入迷。
柳少阳于玄功上本就悟性为高,现在居住在这方外海岛之上,没有了五行门里的俗务缠身。武学一道修炼起来心无旁骛,修为进境与日俱增。
柳少阳没想到江紫彦一口回绝,一时候怔在当场。江雪茵听父亲说得如此果断,心口只感觉好似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颤声急道:“爹,女儿和少阳哥都想带您回中土久居。江淮水乡四时如春,远赛过这外洋孤岛。到时候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您腿脚不便又有甚么打紧,我二人每天奉侍您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