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一听这话,两眼俄然睁大,语气变得格外谨慎谨慎,像是在嚼舌根子怕谁听去了似的:“大人是说,“阴兵死侍”那件事?”
崔辞不由猎奇问道:“谁?谁能救他?”
金三低声道:“他死得诡异,三十年畴昔了,我至今闭上眼睛还能清楚记得那气象,地上有招魂幡,满身还裹着红布,那倒着的盯人看的眼睛,”金三说到这里,两眼发直,想是回想那番气象让他满是颤栗,“郝婆说韩大是被真武大帝收了灵魂,当阴兵去了。”
崔辞听了这话,愈发对金三产生好感,想着大模糊于市,这位活得萧洒随性,便是朝廷高官也少有他这份通透的。
“蓝神仙?”崔辞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顿时一愣。
崔辞又问道:“那场大火把他们兄弟几年的心血毁了,那韩大贺有甚么反应?”
崔辞道:“我就是要听这些细碎的事,你讲的不错,持续说!”
崔辞不与他辩论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厥后呢?我传闻赌场失火了?”
金三道:“害,还成吧,人活一世,只要身材健旺,日子安闲,便是福分。”
“郝婆?”崔辞皱眉回想,“郝婆是谁?”他如果没记错,檀卷里压根没听过这小我,他还是头回传闻这案子里有这么小我。
金三说到这里,崔辞俄然想起了甚么,打断他的话,问道:“韩兴业身后,当时坊间是不是有甚么流言?”
崔辞皱眉思忖道:“照你这么说,她也是本案的当事人,为何当年官府在檀卷里提都没提一句?”
金三道:“已经时隔三十年,有很多当时不能说的话,现在也无所谓了。实在,这韩大和韩二兄弟俩不是汉人,而是契丹人,据我看,他们在契丹应当也是贵族。却不知甚么启事来到大宋,他们带了很多财帛。一口气就盘下了那么大的赌场,并且实话说,契丹人不懂运营,赌场一向在亏本,他们竟还能一向撑着,可见很有家资,”说到这里,金三笑道,“这些都是细碎的事情,想跟案件无关,大人莫怪。”
金三见崔辞利诱,便解释道:“郝婆是韩大韩二从牙人那边雇佣来的做饭人,常日也好喝酒,整天糊里胡涂的。那老婆子也是不幸人,她瞥见韩大尸身当场就吓疯了。”
金三一脸光荣道:“赌场没有买卖,韩二也不来了。但我一时没别的去处,只能还待在赌场里守着。赌场里也没有客人,我整日夜里单独看着那堵桌,我内心也瘆得慌。看韩二当时的状况,明显也偶然运营赌场了,我想着活人总不能在一棵树吊颈死,就拜托牙人替我找新店主。失火那日,牙人恰好替我找了一家新店主,约在当天见面。幸亏那日我锁门走了,不然就活活烧死了。”
金三道:“大人,您如果见过这郝婆,也决然不会思疑她,她干瘪的跟个鸡仔一样,扫个地都颤颤巍巍,决然不成能杀了韩兴业那样的彪形大汉,还把他吊起来。那绝对不成能。”
崔辞一怔,这金三竟然直接叫他“大人”,不愧是赌场上的老江湖,眼睛毒的很。
“不怪大人没听过,”金三解释道,“这位蓝神仙现在不风行了,但是当年坊间对他但是推许备至,乃至另有在家里供奉他的,她的像必须放在真武大帝右边。任凭哪个神仙也不得占了他的位子去。”
金三道:“实在韩大死了今后,我就没如何见过他。只见过一次,那是在失火前两日,他来赌场绕了一圈,当时我差点没认出来他。他原是比韩大还膀大腰圆的一个男人,短短一个月就瘦得脱形了,眼眶陷出来,远看像个骷髅。我跟他打号召,他神叨叨跟我说,他哥哥被人设下骗局,收了灵魂练阴兵。他说下一个就轮到他了,因为他跟他哥哥一样,也是八字纯阴的人,不过他比他哥哥荣幸,因为他已经找到能救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