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衙役甲拿出一副画摊开,画上的女子恰是张月华:“你看看,画上这名女子有没有来买过这根榔头,时候约莫是在客岁七夕,或许更早一些。”
许家老母道:“不错。”
崔辞道:“因为张月华腹中怀了许天赐的骨肉,遵循大宋的律法,不能斩杀妊妇,以是才一向拖着。你许家四代单传,又得了一个孙子,你竟不晓得?”
甫一坐下,许家老母先开口,瓮声瓮气的道:“既然都定结案,另有甚么好说的?我不明白崔大人来我家,是甚么个意义。”
崔辞对着这位许家老母,已经感到堵塞,内心不由怜悯起许天赐。他已经是半晌也不想多待了,站起家告别道:“既然仆人已经走了,那也没甚么好问的了。”
许家老母道:“哼!他那是油蒙了心,脑里进了淫虫。”
崔辞持续问道:“你一口咬定张月华打死许天赐,有甚么证据?”
他刚一回身,许家老母俄然晕倒,许家一众下人赶紧围了上去。
崔辞道:“哦对了,张月华被你告入狱,这件事必然然瞒着你。如何徐大人也没奉告你?”
许家老母惊诧:“为甚么?”
崔辞道:“那就是了。他跟张月华两下来往,你既然分歧意,为甚么又不制止?”
崔辞道:“本官就算重审此案,也不会偏袒了哪家。你家的委曲也好,张家的委曲也罢,本官都会为你们讨个公道。正所谓悬衡而知平,设规而知圆,究竟是如何,就是如何。”说完这些,崔辞暗自光荣昨早晨做足了功课,背了好几段官话说词,才气稳定了阵脚。
丫环通禀以后,后堂出来一名身穿真红大袖衣,紫罗长裙的严肃贵妇人,就是许家老母了。崔辞见她梳着朝天高髻,约莫五六十岁,脸上的肉被发髻拽得上扬,有一种不尽情面的冷酷生硬之感。
许家老母道:“那但是府尹徐大人定的罪!崔大人,我们就别兜圈子了。我晓得张老六做了甚么事,当堂触柱撞死,你不幸他,要替他女儿昭雪。但是大人,你也要替我想想,我家老爷走的早,我一小我拉扯我儿长大,好轻易长成了万里挑一的人儿,就这么没了。我的委曲向谁说去?”
许家老母呆呆望着崔辞:“他,他也没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