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辞三人齐刷刷往前面望去,只见田间来了一队官兵,簇拥着一顶官轿停在路边。从肩舆里出来一个脑满肥肠的黄脸中年官员,那人一下了肩舆,就官威实足的板起了脸。
崔辞恐怕李暧又暴露马脚,赶紧道:“那姜员娘家里世代在此运营,定然不肯意低价卖地。那厥后呢?就因为这个百口被杀了?”
读书人擦了擦眼睛,道:“不瞒二位,我恰是姜家聘的教书先生,姜员外聘我教他的两个孙儿,那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六岁。自从姜员外与李守贵杠上了以后,他家里就开端祸事不竭,先是他两个孙儿,也就是我的两人门生,遭人绑架了。宋知县假模假样的查了一阵,跟他说是流寇干的,官府抓不着人,让他归去等着。没过两天,那两个五六岁的孩子的尸身被人发明扔在田里的水沟里,那两个小孩子都泡烂了。” 说到这里,这教书先生哽咽了起来。
那读书人倒是比刚才徐嬷嬷旧宅里的阿谁小厮有些骨气,张口便道:“报官?就是官府害死的,到那里去报官?”
那读书人听她说话口气这么大,不由多看了她两眼,幸亏李暧一向带着天蚕丝面纱,那人也看不出甚么以是然。
“你有所不知,”那读书人抬手指着周遭几里地的农田,“这北五台山脚下的农田都是当朝右相李守贵的,唯独中间这几块是姜员娘家里的。李守贵一心想自家的地连成一片,打着把姜员娘家里的地占为己有的动机。但是他给人家出的代价还不到时价的三成,这是姜家的祖产,姜员外那里肯卖的?”
姜家婆婆道:“那伙贼人闯进我家里,当着我家老爷和相公的面,轮番刁悍了我家的娘子,还逼着他们张大眼睛看着。统统结束以后,他们才杀了我家老爷、相公和娘子。”
好哇!李暧耳朵动了动,这可让她抓住没藏太后现行的把柄了,忙问道:“朗朗乾坤,如何官府还能害死人?”
姜家出殡的五口棺材正走在田埂之上。宋知县带来的十几个官兵齐齐走到棺材前头站住,将送葬的步队拦了下来,霸道的呼喊道:“喂!喂!别走!别走了!停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