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宗承推开崔辞,对孙洁道:“我的错我自会承担!一个月以后我出征辽国,此战如果能活着返来,我就去官不做。但我愿此去能战死杀场,弥补我犯下的错误!”
孙洁道:“崔宗承,于老夫子的死,弦思的死,我儿的病,另有幽州的沦陷是不是都是你的错?我儿五年前开端病发,我一向哑忍不发,想将此事坦白住,可你这个爱出风头的儿子,真是有出息,好大的官威,死死咬着我们不放。你们崔家亏欠我们,你如何算?!”
孙夫人掩面哭道:“你让孙洁说吧!当初我不让孙嘉上出来读书,是他对峙要送他进书院,现在害了于老夫子,害了薛蜜斯,悔怨已经太晚了。”
崔辞听了他爹这番话,此次上疆场是有一去不回的意义,急火攻心,加上之前失血太多,叫了一声“爹!”就晕了畴昔。
崔辞被他堵的脸上一红,当即闭上了嘴。崔宗承也垂下脸,不敢看他。
三省堂的官员们齐刷刷望向崔宗承,崔宗承道:“这与我有何干系?”
这时,三省堂里无人说话,在很长一段时候里,只听得见世人的感喟之声。
陈太尉哪能接管如许的逻辑,唉声感喟道:“哎呀,孙夫人,既然孙嘉上都亲口承认儿是他杀的,那另有甚么好说的?你可也别跟着儿子一起魔怔了。”
“与你无关?”孙洁冷哼了一声,“八年前,我们跟辽人交兵,战况焦灼,本来胜负难料。可你崔宗承,不知从那里搞来了一个西域人,你死力保举保举他,说他发明了一种叫做乾坤图缋的奥妙火炮,能在瞬息之间攻城略地。我信了你的大话,排兵布阵,将宝都押在“乾坤图缋”上,成果呢?辽人到了幽州城,埋了三天三夜的火炮底子没有一颗炸响的。我辛苦得来的幽州城被辽人轻松拿下。辽人放话要活捉我们一家三口,我跟夫人不得不带着孙嘉上连夜逃脱。临走前,为了让辽人信赖我们已经死了,我们将府邸烧了,我的马夫和夫人的丫环,志愿换上我们的衣服慷慨赴死。至于代替我儿孙嘉上的,就是书僮弦思。”
崔宗承神采由乌青转为惨白,俄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椅子上不住喘气。崔辞见他父亲吐血,顾不上本身的伤,赶紧上前搀扶:“爹,你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