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顾府,穿太长廊石桥,进了院内,刚好见到顾家老佳耦正送一群门派弟子出来。
黑蛇之魂垂垂被绿色的草药之灵所吞噬,溶解,直到那墨色的云团完整消逝,黑蛇之魂似无所依,从云端上落下,钻入房顶当中消逝不见。
“没甚么事,只是这吊魂草药力太强,一时候不能很快适应”紫阳敛眸淡然道。
祝艺菲皱皱眉,推开他的秃顶:“甚么是也不是有甚么干系”
长白嘲笑道:“长老明知故问”
“恩,缠了我儿这么多年,也是遭了应得得得报应”顾老爷也面带欣喜之色。
“不会的”紫阳安抚道。
见到她点点头,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也不再理睬那些做客的门派弟子,而是先行让紫阳等人进入到厅室内。
祝艺菲法眼大开,观瞧床上躺着的顾东暝,胸口之处已经长出了心脏,只是倒是那吊魂草所化,披发着淡淡的绿色灵草之光,不竭的跟着血液涌向四肢百脉,滋养着其干枯已久的身躯。
“是啊,还真要感激玉儿女人”顾夫人也道。
顾夫人在旁侧观瞧着三人的神态低语,有些不解的对着顾老爷道:“当家的,这两个玄清门派的散修如何会跟个来源不明的和尚在一起,并且竟然瞧不出这和尚的法光佛像,你能看到是甚么来源么?”
三魂七魄俱全,只是身上再无那玄色的熟谙的气味,也没有了那黑蛇之魂的灵息,完完整全的已经变成了人。
莲足轻转,转眼来到顾东暝的身前,见那貂裘般的大衣和帽子上落满了清霜白露,便忍不住责备道:“如何不好幸亏床上歇息?”
长白和普天与那老者见面相互施了个礼,仿佛也不像很熟的模样。
紫阳没有再说话,敛睫低眸,深沉若思。
几人冷静的等在屋外,一片静悄悄的,就连常日里最多话的慧通也只是低头踢玩着脚边的石子。
“哎,现在恰逢乱世,多少修者会折损还未可知,只但愿能把暝儿治好后也送去门派当中,将来就算我们都不在了,就算不能飞升,也可守得住一方家业,不愁生存”顾夫人道。
顾家佳耦坐在床畔,捏着他的手腕,好久以后,面带笑意脱口道:“那孽障公然被撤除了”
“恩,就快好了,夫人,不要焦急,暝儿吉人自有天相,会挺过这关的”
言罢便抬步来到长白普天二人面前拱手见礼道:“大人如何不归去?”
那老者一身白袍,高束的发髻,面色冷然,端倪间倒是尽显慈色,祝艺菲听到他是太清派的,顿时有几分不适。
压抑住心头的不愉,紫阳没有再说话,只是悄悄的看着屋内的吊魂草之光愈发强大,腾空冲向那一团积存在屋顶上的墨云,那黑蛇之魂开端躁动不安起来。
安坐好后,奉上香露美果,才问道:“那吊魂草现在那边?”
几人沐浴换衣,卸去了寒霜风尘,便聚到了顾东暝的房内。
还是凌晨的时分,披星戴月的驰驱令本就受了重伤的她怠倦不堪,幸亏有紫阳不竭的输些真气与她。
顾家佳耦欣喜若狂,连连伸谢,又派侍从请长老下去歇息,那长老却摆手道:“这顾家俗气太重,不适合涵养,我这就回门派中”
为顾东暝施法救治的恰是太清派的一个镇派长老,具有了几近媲如元婴般的修为,只可惜在冲关的当口遭受了大劫,导致道根尽毁,再无结婴的能够。
顾东暝神采惨白,几近如纸人普通,双目紧闭,躺在床榻之上,浑身湿透着,呼吸也极其轻缓,略不细心瞧,就仿若早已死去之人。
顾东暝紫青着脸,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来,肥胖的身材微微发着抖,小童仓猝将怀中抱着的暖玉枕递送到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