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亦飞兄,本日必是我请,瞧你也是从外埠来,也甭住堆栈了,我家十几进的大院子,有的是客房”花无缺豪气干云。
“亦飞兄如果不嫌弃,我花某倒是想交你这个朋友,从出世便是含金食玉之辈,于宦途偶然,却独爱经商,倒也不瞒您,家中繁华百年,到了我这一代,经船货商运,更胜畴前,这江湖久了,却少了至心的朋友”花无情腔调有着淡淡的哀伤。
祝艺菲嫌弃的挪开一些“你此人如何这么不要脸”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多了的算你的,去吧”祝艺菲大袖一挥,将大开的折扇又收了起来,拍在桌子上,收回一声脆响。
“哈哈哈,瞧给你吓的,阿谁,我说小子,看你这身打扮,但是丰家人?”男人凤眸眯起,摸索着问道。
“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祝艺菲品了口热茶,感觉还不错,随声答道。
祝艺菲是甚么人物,酒量天然不低,却愣是被这花无情灌醉了,酒意上头,把戏被破,竟在最后一杯酒水下肚后,现出了女儿真身。
“该不会是狐狸精吧”花无情摇点头,又点点头:“她说她是修行之人,估计能够是,可这狐狸精也没有这么美吧”
“说来话也长,我是自小就修行的,几番存亡,沧海桑田,到本日,方才得几分安逸”此番话,祝艺菲说的感慨颇多。
“不消,我虽是削发之人,却不缺钱”
“猖獗,哪........”
“去,谁跟他是朋友啊,倒茶,小爷我渴了”祝艺菲一甩袖子,趁便瞪了眼那位姓冷的。
未几时,主子叩门,花无情回过神来,问道“谁”
四目相对,只见对方是个少年,卧蚕眉,丹凤眼,长得不错,见到她,那双墨色清染的眸子也是一愣,继而高低打量着她,半饷才道:“你这小子,如何长得跟个娘们似得”
“哦,没事,阿谁把我的披风拿来”
柳儿行了一礼,点头应是,统统清算安妥后,翻开纱帐,见床上的女子正盖着花无情的披风,心中有些不快,伸手推了下床上的女子。
“真是女人?”再次扭头看去,蓝衣公子变成了白衣女子,折扇也不见了。
“猖獗”
“会不会说话,你踩我的脚了”祝艺菲见他喜色褪去,撇着嘴,将那被踩脏了的鞋袜抬起来,直伸到对方的鼻子下,几乎登到脸上。
“哎呦,哪个不长眼的,敢绊本少爷”帘子外俄然传来一声吼怒,祝艺菲正感觉脚腕被踩的疼,还想找茬,却没想对方竟毫不客气的将帘子撩了起来。
祝艺菲选的这家堆栈算是中上等,因为面貌过分惹眼,早在穿过胡同巷子时便化做一个墨客模样,一身罩纱蓝绸褂子,腰间环佩叮当,衣边袖口云纹锦饰,束发冠白玉,甫一迈进门槛,店小二眼尖的便瞧见了她,特别是扫了眼腰间那鼓鼓囊囊的荷包子。
“呦,还担忧我拐你不成,就住在我家,甭说常住,就算是一辈子,也不成题目”
“是甚么”祝艺菲眼睛眯起,想不到这个富二代人脉还挺广。
主子固然有点迷惑,还是缓慢分开,花无情用披风将祝艺菲连头带脸包裹住,抱在怀中,行动摇摆的走出隔间,在各主子迷惑不解的簇拥中来到三楼的甲等房,放动手中的人后,将主子都赶了出去,方才将那披风摘下。
“少爷,您没事吧,天气不早了”帘子外,一个主子小声问道。
两人推杯换盏,不知不觉,日头西斜,听曲喝茶,下棋喝酒,用饭,竟是在悦来居泡了整整一天。
“当然不嫌弃,没想到踩一脚还踩出个朋友来”祝艺菲畅快笑道。
身上盖着紫阳的红色外衫,人却不见了踪迹,只门上留了一道真气符,上行几行金光小字,熠熠生辉,大抵都是些告别的话,除此以外,并没有多余的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