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赵掌柜,这浑星阵非等闲门派可置,更别说贵社只是个世俗商行了!恕鄙人不能不问清来龙去脉。”
“掌柜过赞了。”
赵邼这位大掌柜是以迷惑起来。
“贤达避世,但是有奸佞祸国?”赵邼毕竟还是有分寸的,并未穷究雷喜的根底,反倒不轻不重,拍了他一记马屁,这才慎重道:“公子如有能管万步周遭的阵图,鄙社即便倾家荡产,亦必许之!”
雷喜心念一动,暗想各大仙庙中的浑星阵都是埋没起来的,诸地皆同,若非扫描,还真不成能知其奥妙呢,难怪这姓赵的动了点谨慎思,是想将我的军吧!他妈的,旁敲侧击好几次了,若非老子真是一穷二白,早跟你不含混了!
但是这一次,他们的敌手也聪明了,其遴选的盟友,竟然是神州二十大商号排名第七的大周国金翊商社!
忽地,雷喜语气极其奇特地问道:“赵掌柜,你取一座浑星阵的阵图来做甚么?莫非,贵社还想要订制这个?”
赵邼闻言,先是一喜,随后又是一惊,竟腾地站起,失礼而冲动地指着雷喜道:“莫非……公子……”
这案台公然讲究,只是不知做何用处的。
最痛苦的是,初学者必须对前辈大能们把握的那些牢固的既有阵式,停止深切的学习和研讨。
他不经意地瞥了眼雷喜,只见他面色安静,实在看不出落第仙门对他有任何影响——赵邼内心一突,脸上的笑容更加竭诚了几分,“啊呀,倒不知先生是仙家子嗣,失敬、失敬!鄙人这里,倒有一阵,正合先生来揣摩、研讨。”
如此老于油滑,竟然只要戋戋十五,莫非真是大能辈之子嗣乎?
赵邼将灵石嵌入,见雷喜仍笑容淡淡,只道他早已觑破,也不故作奥秘了,笑道:“这是南四洲大宗之一的凤麟宗所制,百鸟朝凰案。别看这案似木,实在非木,而是大块玄碧石,此中躲藏灵韵,又深富紫木之气,是最好的宝笺阁之一。”
赵邼眼中略带核阅,随即眉垂目移,手中拿起杯子,也不再浅酌,径饮一杯。
雷喜完整听不懂他说的这些,只是微微点头。
雷喜起家,不慌不忙地长揖道:“这倒要请掌柜的恕罪了,族中向以修身为要,不问世事;未得允准,鄙人不敢自报家门。”
南四洲是无人可制了,但并不代表别处就没有相对大的贸易权势,能够对南边产生影响。
赵邼也不敢再言,以免在关公面前舞了大刀还不自知,手指在案桌上微微一叩,只见案中浮起一块仿佛半透明的离子屏般的光幕,上面有各种图案,核心则是无数五彩斑斓的飞鸟,扭转翱翔。
阵法一道,浩大深远,其一阵中,阵纹莫不是以成百上千计算的,有的大阵,阵纹不下十万、百万,要想精熟,要想在阵法之道中进步本身,修炼出真谛,岂是易与?
赵邼目睹得对方滴水不漏,也不免悄悄吃惊,更是将对雷喜的观感,往上再调了一步。
不为别的,只为己派的庙门大阵,不会被别人来设想、操纵就好!
唉,也怨前任社长过分于火急,让人家觑出了老底,不然也不至于弄来这么个半半拉拉的残损阵图吧?
他下认识地叮咛芯片,将这浑星阵一样扫描了,存进库中。
能通仙式法阵,即便资质平平又如何呢?怎会被仙门回绝?
只听赵邼叹道:“此阵不愧是奇学,既简又深,包含至理。鄙社也是多方尽力,才从大宗门里好轻易互换到这幅阵图,传闻能管周遭百步。如果要更大,能管万步的,要价太高,鄙社也接受不起。但不管如何说,在全部南部诸洲的各大商行中,鄙社都是始终抢先的。起码我还没见过哪方世俗权势,有浑星阵阵图的……连诸国皇室,亦是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