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喧嚣之后 > 第五章 田满仓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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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村里人说,他们家的银子用缸装,胶皮轱轳的大车,就拴了十几辆,比全县加起来还多。

田满仓说:“就不让她昂首,她是服侍少店主的,到处要低他一等。”老伴气得骂他老脑筋,束缚都几十年了,还店主店主的。

田明丽眼里,刘麦秆倒是一表人才,腰板挺直、细皮嫩肉得像个教书先生,不像乡间的大头红脸的卤莽男人。田明丽满心欢乐。

刘麦秆田明丽对上眼了,田满仓一声令下,五个儿媳妇日夜不断地给田明丽做嫁奁,从被褥到枕头到鞋袜,一件不落。

看着已长大成人的刘麦秆,田满仓感慨唏嘘,像是看到了老店主,田满仓对刘麦秆格外亲热,一口一个少店主地叫着,叫得刘麦秆内心美滋滋的。

他家底不算薄,有他爹留下的半个院子,清一色的砖瓦房,是当时村里的豪宅;传闻,另有埋在某处的一罐银子或镯子玉石之类的宝贝。

田明丽出嫁时,田满仓丁宁:“在家,你是爹娘的心头肉;嫁人了,你就是当牛做马的命。一心一意服侍好少店主,不要犯性子耍脾气,少店主该打就打、该骂就骂,不得还嘴还手。”

媳妇们夜里吹枕头风,但都遭到自家男人拳头的威胁,几十年里,田满仓孜孜不倦地知恩图报的思惟灌输,在几个儿子内心扎了根,他们和田满仓一样,要报老店主的恩。

五个儿子也不甘掉队,老迈老二是木工,带着学徒赶做桌子、板凳、柜子等家具;老三老四老五是泥瓦匠,带了门徒去刘麦秆家,修补房屋、抹墙整地。

他卸下了车上的粮食、蔬菜、生果,发明刘麦秆屋子里混乱不堪,他缺的是一个加工烹调的厨师,一个洒扫庭除的仆人,一个早晨给他暖脚、给他生儿育女的媳妇。

刘麦秆运气不好,出世时锦衣玉食、各式宠嬖,但五六岁懂事时,分化了,万贯家财随风散,此恨绵绵无绝期。

1977年,刘麦秆已经26岁,成了名副实在的大龄青年,村里和他普通大的,不但结婚立室,并且起码有两个孩子了,大的能上学,小的能打酱油,就他还单着。

老伴听他一说,就明白了他的心机,这是筹算把宝贝女儿许配给刘麦秆还债。

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老店主给他借了三十块大洋,他用了几十年,没有付一分钱利钱,这是山一样重、海一样深的恩典,这辈子不报,他田满仓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老店主?

刘麦秆躺在破席上,瞅着黑洞洞的屋顶,听着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叫声,五味杂陈.

奶奶的,回到三十年前,老子就是少爷、公子哥,回家有一桌子山珍海味,困了有丫环捶腿捏脚,出门不是坐轿就是骑马,口袋里老有一把咣当响的银元,每年光打发叫花子,也能甩出几十块。

当天早晨,在饭桌上,田满仓说了刘麦秆的处境,当年申明显赫的一家人,只剩下了刘麦秆光棍一条,说着说着痛哭流涕。

田满仓说:“刘麦秆不缺屋不缺粮,就缺个媳妇。”

田满仓问:“店主,利钱多少?”

看模样,田满仓已经决定了,老伴说:“急啥?处个一年半载的,相互摸摸脾气。”

第二天,田满仓便打发媒婆,领着田明丽去了油坊门。

刘麦秆长得咋样?品德如何?她一概不知,是不是托人探听探听再说?但田满仓一摆手:“老店主仁义,小店主差不到哪去;我们是下人,配店主,是攀了高枝。”

田明丽当时内心阳光光辉,她眼里的刘麦秆,帅气开朗,如何会打她骂她?

刘麦秆从小养成好吃懒做的坏弊端,力量活干不了,每天一出工就腰酸腿疼,躺在炕上嗷嗷叫,干不了活,挣不来工分,分不了粮食,一家人就要饿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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