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商这一错身,北庭化文有了一丝余裕,今后退了一步,手中棍棒急往上提,护住头脸,欲挡住这一拳。谁知岑商手上满是虚招,晃过对方以后,双腿乘势连蹬,腾空正中北庭化文胸口空档,将他踢下石柱。这一招恰是世俗中“醉拳”的套路,唤作“玉环步,鸳鸯腿”。
河朔三杰大怒,岑商以世俗“醉拳”应敌,轻视之意昭然若揭,心知明天这脸丢得大了,只要活捉岑商,方可略加挽回。北庭化武和北庭化德踏步向前,手中兵刃挥动如风,密不透雨,意在缠住岑商,待大哥重新跃上来,构成阵法,方有取胜之机。
四周世人不知来者是友是敌,只见遁光奇速,内心都悄悄喝采,却不呼出声来。
此次北庭化文实是被结壮的一脚之力顶下石柱,并未受伤,但在世人看来,胸口确是结健结实又挨了一脚,虽是虚招,不含劲道,但形似已极,不容辩白。有些卤莽的男人已经哈哈大笑,激的北庭化文胸闷气急,又喷了一口血。石柱上北庭化武和北庭化德听得兄长呕血,心神大乱,几招过后,被岑商觑的机遇一拳一脚打下阵去。
这时,郑芝重走出人群,遥遥一揖,道:“石魔拳术通神,真教我等大开眼界,若非人魔有别,鄙人定要交你这个朋友,但大义抢先,本日鄙人却要大胆与你一搏。万勿见怪。”
郑芝重辩白出来人,恰是与戴和正一起的紫衣美妇,心道诱敌之计公然起效,但内心对紫鳞亦有顾忌之意。行了一礼,道:“尊驾光临,不堪幸运,不知玄阳教的戴和正师侄是否也一起来了。”
戴和正四人看了悄悄奖饰,岑商与雷万钧一战实对硬打,以力服人,与河朔三杰一战巧用智计,其小三才阵未及利用便被打败,当真是智勇双全。
血绯烟乐的格格直笑,道:“紫鳞姐也太会装了,我如果男人可也忍不住。”俄然一个激灵,转过甚去,见戴和正盯着场内,狠狠往他脑袋上砸了个暴栗,怒声道:“你不准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想了想闭眼仿佛迟曲挽救岑伯,又道:“只能看石柱,不能看她。”戴和正依言,目光斜视,公然只看向石柱一侧,这才教血绯烟放下心来。
血绯烟闻言又暗骂一句“不要脸”,这一句话如果应对不好,就将戴和正和紫鳞框住,紫鳞再救岑伯,那便陷戴大哥于不义。
岑商嘿嘿一笑:“对你们,软手软脚也充足了”,说话间,脚下突进,拳如端杯,直击北庭化文面门。这一下来的突无征象,凛冽拳风刮得北庭化文满脸生疼,而河朔三杰用的都是长兵刃,于近身全然来不及守御。目睹北庭化文就要中招,身后北庭化武,北庭化德急挺兵刃一左一右攻向岑商后腰。岑商早已推测此着,身形斜带,似跌似扑,摇摇摆晃,刚好避过身后一矛一刀,拳头横打,方向稳定,只认北庭化文面门。
紫鳞娇声道:“那如何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若想诚恳帮我,不如你上去斗着,我瞧有便宜,就脱手礼服,既让天下人一睹你的手腕,又让我少费工夫,岂不是好。”又道:“啊呀,不过天下男人普通黑,只会说好听的话儿来哄人,到要着力的时候,就躲得远远儿的。你可不会如许吧?”
紫鳞又道:“不忙不忙,传闻捉了这石魔赏金丰富,待我先拿了他,攒下嫁奁来,我们再好好筹议。”
北庭化文身在半空没法借力变向,只得横起手中长棍,辨明风声,抵住岑商实踏的一脚,却被另一脚虚踢中胸口,又跌下石柱。岑商此次用的是“醉拳”中的“躺腿后擂拳”,只是主客倒置互用,拳为辅,腿为主,亦深得“醉拳”以形惑敌的大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