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龙在黑杖内也听得大感蹊跷,如果昔日定要去探探风不成,现在急着回雷泽,也只能按抑住猎奇,道:“不过是一群装神弄鬼之辈。”
戴和正二人闻言倒吸一口寒气,雷龙脾气他们也有所体味,虽不是残暴残暴,但毫不易屈就,当日孤注一掷引下天雷就是明证,便是分神妙手来了,龃龉分歧,那也要上去咬上几口再说,本日却作如此沮丧谈吐。本来血绯烟最爱挖苦辩论,此时也不由得语塞。
在后首的一个小厮见到戴和正,向其眨眼表示,手里做了个手势,让他在外等待。戴和正见状退出后院,传音道:“那神龛木头上的字与倒塔里的几近一样,前辈公然料事如神,只是普通邪教或寄山野僻壤,或聚战乱流民,却不料黑袍人已布道至城内,委实蹊跷。不知我等是否另寻别处栖宿?”雷龙道:“只怕别处亦是一样,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先不做理睬。”
雷龙道:“夺舍邪术,有体魂难合的弊端,症状确与黑袍人表示类似,但若想修道有成毫不会行此下策,无异自断仙机。”
“噢,我记得之前你们楚地拜的都是火神神鸟之属,本日我看那神龛上如何只要块木头。”
雷龙又道:“但是我瞧着他的修为又远不如他的境地,真气自是运转的顺畅,与圆转快意却似隔了一层。”
雷龙傲道:“戋戋雷泽,对别人那是绝地,恰好是本座福地,多护你一人出来打甚么紧?只一条,你傻相好的到时说不准要助本座一臂之力,你可不准在一旁后代情长的打岔。”
戴和正却没这方面心机,看着正大动箸勺的血绯烟,踌躇不决,终鼓起勇气道:“雷龙前辈,拜月教只怕与那黑袍人也大有关联。这城里拜月教的耳目浩繁,绯烟江湖经历不敷,那日在高台又未易容乔装,留她一人在此,我怕不平安。”
“那你见过那些仙师吗?”
血绯烟闻言停下筷子,这回她倒识得大抵,当真道:“这不成,我明日自回郢都等待,雷泽深处雷霆之力甚为稠密,若用心顾我,会误了大事。”
店小二很有怨气,道:“可不是嘛,我自幼拜的就是火神老爷,也没病没灾,俄然叫我来拜别的老爷,倒是有点阿谁,阿谁朝三暮四了。只不过,拜月教的仙师能未卜先知,先前城里有几个大官和员外,阳奉阴违,暗自不敬,第二天便被仙师发觉了,都受了严惩,这下大师都不敢不拜了。”
戴和正道:“怎会如此?莫非传说中的夺舍?”
“仙师的仙颜我等凡夫俗子哪有得福分见到,倒是官家那些老爷多难多病,常常蒙仙师救扶。”
戴和正笑道:“我自免得,不能让小二哥难堪。”又问道:“我们城里很多人家也和你们一样,拜的阿谁甚么神?倒没见过。”小二哥闻言有些害怕,迟疑一会,终又抵不过银子的引诱,道:“我说了,两位客长听听便罢。阿谁是拜月教的也不晓得甚么神,迟早都要掐准了时候礼拜。提及来端的灵验,起先汉留王殿下得了怪病,传了多少名医老巫也治不好,就是这拜月教的仙师去了,念念咒当时就好了。殿下见仙师法力无边,妙手回春,颁旨意下来,教我们大伙儿一起沐浴仙师恩泽。”
小贰内心只怕戴和正真敢去瞧那拜月教祭坛处所,惹出祸事来,本身逃不了干系,便不再往下说了。戴和正也问出个大抵,便道:“行了,我也是问问玩着,你去吧,我自与你保密。”
雷龙持续猜想道:“本座猜他有打劫信奉念力的邪术,是以能修到如此高深境地。现在他若还想卷土重来,只怕还要下落在念力上。这便说得通了,他折损楚巫宫之威,也不是无的放矢,极有能够是要另起炉灶,趁机在楚地漫衍他的异教,集合信众念力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