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和正道:“你小子倒是觉醒,不知阿谁拜月教在甚么处所。巫殿没和他们实际吗?”
定了路程,戴和正二人由郢都东行,至雷泽西面的汉留城,血绯烟打算暂候在汉留城内,待戴和正送雷龙至其雷泽深处洞府,再返回汇合。行至日暮,已到了汉留城。话说这汉留城也是一名贵爵的封地,封号汉留王,只不过汉留王乃当今圣上庶出,故仅封了个二字王,与晋楚等一字王比起来,职位不如,封地所辖也独一这汉留城及周遭千里以内,而四周多山峦湖泊,水道交叉,除了汉留城,再无其他较大城池,倒是村落小镇星罗棋布,阡陌相通。
经这么一闹,戴和正二人第二天直到卯时方才起家赶路,往雷泽方向而去。雷泽三面环山,南面对水,惯常雷龙走的是南面水路,戴和正二人却不能像雷龙般在水中穿游无碍,便商讨从西面翻山而入,雷龙自无不成。
雷龙笑道:“那也没这般简朴,楚地信奉大巫鬼神,或可蒙蔽愚民。其他各域尊崇佛道,他想教天下都奉他邪教,那是痴人说梦。更别说你魔族之域,只论血缘,不信他教。且说他自雷劫逃生,苟延残喘至今方才出世,修为大不如前,应是伤了根底。我们放宽解,在楚地多加谨慎便是,近期还翻不起甚么大浪头来。”
雷龙笑道:“你倒是疼老婆,让她一同进雷泽就是了。”
“噢,我记得之前你们楚地拜的都是火神神鸟之属,本日我看那神龛上如何只要块木头。”
在后首的一个小厮见到戴和正,向其眨眼表示,手里做了个手势,让他在外等待。戴和正见状退出后院,传音道:“那神龛木头上的字与倒塔里的几近一样,前辈公然料事如神,只是普通邪教或寄山野僻壤,或聚战乱流民,却不料黑袍人已布道至城内,委实蹊跷。不知我等是否另寻别处栖宿?”雷龙道:“只怕别处亦是一样,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先不做理睬。”
小二闻言赶紧道:“你们外村夫千万不成冒昧,也别去乱转乱看了,那不是个好耍的去处。我常日里避都来不及。巫殿倒也没甚理睬,谁叫他们治欠豪杰留王殿下的恶疾,现下只能通衢朝天各走一边,相安无事。”
“那你见过那些仙师吗?”
雷龙在黑杖内也听得大感蹊跷,如果昔日定要去探探风不成,现在急着回雷泽,也只能按抑住猎奇,道:“不过是一群装神弄鬼之辈。”
戴和正二人找了一家堆栈,走入门去发明空无一人,喊了数声也无人应对,神识凝起,发明后院堆积数人,便径转去,待要扣问。未几步,却发明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人领着几位小厮店伴正向一个神龛膜拜作礼,神态庄严恭谨已极,那神龛内供奉的非楚地常见巫神,仅立着一段圆木,顶部雕成螺旋,木身上刻着几个扭曲字符,极似倒塔墙壁上的字体。
雷龙自忖半晌,道:“不错,固然他自压抑气味,本座却凭趋利避害的本能感遭到他的伤害,实教本座生不出一点抵挡的动机。如果普通都分神妙手,绝无如此威压。”
雷龙沉默很久,忽道:“他来楚巫宫篡夺念力,又用心在众目睽睽下大折其威。戴小子,你将倒塔上壁画再与我细细说上一遍。”
戴和正笑道:“我自免得,不能让小二哥难堪。”又问道:“我们城里很多人家也和你们一样,拜的阿谁甚么神?倒没见过。”小二哥闻言有些害怕,迟疑一会,终又抵不过银子的引诱,道:“我说了,两位客长听听便罢。阿谁是拜月教的也不晓得甚么神,迟早都要掐准了时候礼拜。提及来端的灵验,起先汉留王殿下得了怪病,传了多少名医老巫也治不好,就是这拜月教的仙师去了,念念咒当时就好了。殿下见仙师法力无边,妙手回春,颁旨意下来,教我们大伙儿一起沐浴仙师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