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甚么看,本蜜斯说过,要渐渐折磨你,这还是好的,你是没见过我们炼血殿的那些酷刑,啧啧啧。”血绯烟说罢,心下的气不由得大消。
“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你想甚么时候要,叮咛一声我便给你杀了。”说罢,戴和正便盘膝坐在一旁运功。血绯烟连遭打击,想起父亲和都贯的事情,忧愁不已,想得累了,抱膝坐下,怔怔入迷,不知不觉睡了畴昔。
含混当中,戴和正忽闻到一旁散来的气味,如麝如兰,竟稍有减轻火毒之苦的功效,恰是血绯烟披发而出的阴葵气味。
戴和正微一回想,便知产生了甚么事,污了血绯烟明净,已无可回转,这血大蜜斯必然不能善罢甘休,想到要扳连师兄弟和门派,心如死灰,当下干脆也不行动,闭目求死。
戴和正昏睡间受了血绯烟一掌,掉入暗河里,被冷水激灵,神识陡清,欲要发力纵跃,始终火毒尚未尽清,胸口伤患处未复,又受血绯烟一掌,伤上加伤,如何提得起气来,随暗河滚滚而去。
血绯烟现在药力发作正烈,血力更加翻滚,手脚绵软,连哼鸣也是有力,如何摆脱得开,也跟着戴和正滚了下去。
话刚说完,只感觉一阵晕眩,戴和正便晕了畴昔,本来他余毒未清,身上又伤上加伤,满身受了禁制,未能运功逼毒规复,现在终究支撑不住。
阴葵之力至阴至柔,武者得之阴阳相济,大有妙用。这人间邪修也练有合欢功法,借交合之机,强行采补阴阳,久之不免有驳杂不纯诸般隐患。不似这阴葵之力,乃是本正天然的一道力量,戴和正得之虽未加炼化为己用,但阴葵之力行于周身,竟也中和了大部分火毒,得保性命无虞。
少女内心也曾胡想将来夫君,但不管如何也不是戴和正这等粗暴不羁,朴素无华的模样,眼泪再也憋不住,流了下来。
“实在我略已晓得你父亲的动静。”戴和副本想坦白于她,只是内心已觉非常对她不住,始终狠不下心来,踌躇半晌便筹算告据实告之。
血绯烟正待说话,却见戴和正身子寂然歪倒在地,便畴昔看了看,只觉他浑身炽热,脉搏微小。血绯烟虽是魔族,终非心狠手辣之徒,内心更有模糊感受不能让戴和正如此死去,便为他渡了内劲,等他悠悠醒转,解了他身上禁制,说道:“你先运功疗伤,等好些了,还要让我下禁制,你可别想耍甚么花腔。”
血绯烟周身气血被阴葵之力窜行搅动,翻滚如沸,神智含混已极,浑身难受不已,挣扎间,触到一旁的戴和正,阴葵之力顺之宣泄而去,立觉说不出的通泰,便将身材挪近紧贴,只求阴葵之力倾泻的更快些。
戴和正等了半晌,也不见血绯烟行动,只见她冷静堕泪,故意安抚,却又不知从何提及,只道:“令尊乃当世妙手,也说不定我教判定出错了。”又转过话头,道:“我出去将都贯引走,如若幸运不死,必当赴炼血殿受戮。现在东胜山脉很多万毒门的人,我教也要派妙手前来,你先回炼血殿再做计算。”
血绯烟诘问道:“只是甚么?”
戴和正所中无相火毒,已分散至满身,连站也乏力,瘫软而倒,浑身炎热难当,只凭着一丝意志苦苦强撑,未几连认识又逐步恍惚了,心中悲叹:莫非我便要死在这里吗?
见状,戴和正思考半晌,道:“如果信得过我,我出去引开他。只是。。”
戴和正胸口中了毒掌,肋骨不知碎了几根,也不消劲相抗,伸手点了胸口周边要穴,迟缓毒素伸展,回身便走。都贯身下中刀处虽无毁伤,但未能全数挡住刀中雷霆之力渗入,立时感觉腰间发麻,运劲大为呆滞,展开身法追逐,却如何能像平时那般轻巧。而火线戴和正虽背着一人,浑身内劲只用在双腿之上,浑不顾火毒伸展,此消彼长,便叫戴和正跑出了十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