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成为我么？”苏无悔问道，“这平生，我所做过的事，除了一件，我都从未悔怨过。那一件，就是我不该弃道成魔，杀心大起，若非如此，师父就不会死，好像也不会八百年找不到爹，我也不会疯魔，你想一想，你真的想成为我么？”
“我是如此教你的吗？”幻虚一把抓住长生的长枪，“是魔是道，只在你一念之间！”
终究在武德九年，他李世明抢先一步，策动了朱雀门之变，当场斩杀了李建尘、李元集二人，逼迫父皇退位，禅位于他李世明。这一年，他才二十八岁。
……
“这天下实在并不庞大，问你本身，莫求别人，”苏好像一字一顿隧道，“该不该杀他，问你本身，你的心说该杀，那便杀了他，你的心说不能杀，那便不要杀他！”
“问心？”长生缓缓地抬开端，逼视着许元宗，许元宗仍旧向当年那般风骚萧洒，英姿绰绰，脸上总挂着一丝如东风般温暖的笑意，但这股笑意，却让长生感到特别的别扭，讨厌。
“你是如何教我的？你敢说没有对我搜过魂吗？你敢说救我不是为了桃源镇的奥妙吗？”长生大声诘责道。
“杀不杀我，你都会成魔，不是么？”许元宗道，“因为你本就是魔，想一想，为何你老感觉与这六合格格不入？因为你是魔啊！
“你不能杀他！”袁依依挡在长生面前，道，“他就是你，他就是你心中的心魔，你杀了他，你的心魔就赢了，你虽破了妄，却也入了魔了，你想成魔么？”
“杀了他！这等伪君子留他何为？”李问心也来了，身上缠着的铁锁链当啷啷做响。
“不错，为人不能称心恩仇，又有甚么意义？”长生心头杀意又盛。
苏无怨喝道：“莫非我当初真的没看错？我玄剑宗竟收了一个绝世妖魔做了弟子？”
“小娃娃，还磨蹭甚么？老夫是如何教你的？做人便要学老夫这般，想杀便杀，这许元宗数次暗害于你，杀了他，又算得了甚么？畏手畏脚，顾前顾后，能成甚么大气候？”老魔头不知何时也呈现在坠星崖上，指着许元宗朝长生喝道。
酒狂狠狠灌了一口酒，道：“你懂甚么？我的弟子不会成魔！”
一个个妄境或快或慢被长生破去，但一个妄境消逝今后，总会呈现另一个妄境，长生有些倦怠了，他不晓得甚么时候才气真正的能破妄而出。
无数道声音在坠星崖上响起，长生点点头，世人皆已消逝，坠星崖上只留有长生、洛神和许元宗三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