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杜林将刚写好的一封信交给尤路,并叮嘱到:“地点都记清楚了吧,一会我给你筹办好快马,你必然要将月儿送到。”“是,老爷。尤路必然不负所托。只是您和夫人如何办,现在夫人还被扣在皇宫。”杜林摇点头道“你不必担忧,我自有体例。他也有把柄在我手上,只要我与他作互换,他耐何不了我的。走,去看月儿清算好了没?”
杜林扶着素儿起家,两人走向石桌,缓缓地拿起了盛满毒酒的酒杯,杜林昂首看了看空中洁白的明月,仿佛又回到多年前阿谁结拜的夜晚,只是,当初同生共死的誓词已随风而逝了。“三弟”仿佛这是个尘封好久了称呼,杨广也一震,“最后求你一件事”见杨广没有作声,杜林持续讲到,“大哥已经不问世事多年,不管将来如何,请你放过他,别让他受这兄弟之殇。”说完,他笑着看着素儿,“娘子,此生苦了你了。”素儿摇点头,“相公,鬼域路上记得抓紧我,来世素儿还要做你的老婆。”
生亦同寝死同穴,这也是人生一大美事不是么?另有多么的壮烈可与这比拟,“来世,还要做你的老婆”,这就像一道绳,紧紧将两人绑到一起,哪怕是鬼域路上,也不离不弃!
或许,彻夜,必定无眠!
杜林定定地看了看玄月,想要把女儿的模样映在脑海里。拍了拍马,叹道:“走吧!”“是,老爷,保重。”伴跟着一声轻喝,马儿跑了起来,向着城外一起奔去。前路漫漫,等候玄月的,又会是如何的人生呢?
一边想着,一边就不自发的走到了护城河的石桥之上。望着面前的景象,仿佛回到了那年的长安城,克服陈国的他们,安宁南边的他们,那么意气风发的带领雄师进城。当时的他们,另有大哥,兄弟三人倒是信赖同生共死的,现在,物是人非,大哥分开五年了,杨广,也变成现在的天子,而不是当年的三弟了。一边是忠、一边是义。如何挑选?
还未走到门口,杜府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群布衣打扮的年青男人整齐的站在门口,从其间走出一中年男人,一身素衣,却气度不凡,不是杨广又是何人?此时杜林想不到杨广会来,而他更想不到的是,流贵妃已经病逝。这个时侯,杨广满腔的悲忿别人岂会不知,现在,他统统的错误都归咎到那些违逆他的、诽谤流妃的大臣身上。他要亲身将这些人送与他的爱妃陪葬!统统的哀痛业已冲淡了当年的结拜之情、兄弟之义。现在,杜林便是最后一个。
两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杯跌落在地上,碎裂的清脆。没有转头看深深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杨泛博步向外走去。杜府正门,杨广背对而立。几个侍卫跑了出来,领头的将领高岭说道:“启禀皇上,他们二人已断气了。部属们搜遍了全部杜府,没有发明其别人。杜大人的女儿和部下尤路也都不见了踪迹。”杨广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怔怔地看着空中的玉轮。“皇上、皇上”见他没有反应,一旁的侍卫又喊了两声。或许他听到了侍卫的禀报,或许他压根甚么也没听,只留下“剩下的交给你措置”这一句后便分开了。
夜幕来临,八月的气候已经非常酷热了,现在夜没有一丝风,氛围中满盈的气味让人喘不过气来。常日的虫鸣在此时仿佛受了甚么影响似地,竟是没了生息。杜林想了一下午,他也没法做出挑选,他不想对不起兄弟、李将军,更不肯孤负天下人。他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向府里走去,刚进大厅尤路就迎上来,“老爷,你可返来了。”杜林看着空旷的客堂,问道:“素儿她们呢?”尤路从速答道:“我正要与您说这个事呢。宫里来人把夫人接进宫去了。”“甚么?”看着杜林严峻的神采,尤路从速弥补到:“说是皇后召见几位大人的家眷进宫话话家常。”听言杜林更加严峻了,“去了多久了?”“有两个时候了。此时夫人也应当要返来吧。”尤路还不知环境的说道。但是杜林清楚的很,话家常,看来这皇上是要动手了。怕是此次直言进谏的大臣的家眷都被召进宫了。“月儿呢,也去了吗?”玄月还那么小,他又如何忍心让她去死啊,莫非真的要想杨广让步,可这天下百姓有如何办?“蜜斯没去,宫里来人时她不晓得跑到那边去了,而皇后传召的急,夫人就自行去了。”仿佛听到了天大的好动静,玄月没去,他的月儿没有进宫,“那她现在在哪?”杜林孔殷的问道。“爹,你返来了?”此时,小玄月不晓得从那里冒出来,笑呵呵向杜林跑来。望着敬爱的女儿,杜林满目垂怜的抱起她。看着她这么天真的笑容,他是多么的舍不得啊。他凝了凝神,对着尤路讲到:“尤路,我请你帮我一个忙,可好?”听到杜林这么说,可把尤路弄急了,“老爷,您这个是说的甚么话,别说是帮您做事,就算要我去死,我也毫不会有半句牢骚的。有甚么请老爷固然叮咛。”“请你帮我把月儿送到我大哥那去。”尤路这下可不明白了,“老爷,您不是说处理完李将军的事就百口都去找皇甫老爷的吗。如何现在让我送蜜斯去。”话没说完尤路皱紧了眉头,“老爷,莫非…”杜林赶紧给了他一个眼色,打断了尤路的话。随即转过甚笑着对玄月说道:“月儿乖,明天和尤路哥哥一起去大伯家,现在你先去房里等着啊。”“那爹和娘呢,也一起去吗?”“爹娘另有事,临时去不了,不过爹娘走的快,很快就会追上月儿,到时候一起到大伯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