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远鹏浑身的肌肉蓦地收紧,双臂上的青筋如小蛇游走,腰上的剑疮崩裂,鲜血直流,可他毫不在乎。那头领人在空中,吓得神采惨白,哪想到这男人有这般神力!要知浑铁打造的长刀重五十三斤,凡人连舞都舞不动,何况再加上个几百斤的活人,这一举少说也有千斤之力。钟远鹏大喝一声,猛地将刀轮下,那将领再抓不住刀柄,重重摔到地上,钟远鹏挥刀劈了下去,冰冷的刀锋砍进前胸,鲜血迸溅足有半尺,也溅了钟远鹏一身。那头领还没死透,口呕鲜血,痛苦嗟叹着。
正在这时,喽啰兵向两旁一分,一名身穿戎装,倒提长刀的中年男人骑着一匹黑马越众而出,乍一看还真有些将军风采。他是群贼中独一一个骑马的,钟远鹏看了眼他的战甲,是宋军副统制的装束,想必是败北后怕担罪名,干脆占山为王,欢愉一时。这类败军为贼的事例太多,涓滴不奇,干脆看他们如何唱戏。那头领立马横刀,姿势威武,对马旁的王力虎道:“你说的肥羊就是他们?”王力虎一脸媚笑道:“回禀大王,恰是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鸟人。”那头领道:“老六,有干货么?”这时步队中转出一个农家男人,恰是刚才踩点的‘路人’,想必是抄近路返来的。老六道:“车内没有大量金银,却不知有没有银票。并且内里的女娃姣美的紧,将军必然对劲。”那头领眼睛一亮,嘴角出现笑意,当下点头,纵顿时前,在马车两丈外愣住,将刀柄插上天下,道:“本将军表情好,不想杀人,把你们的车,女人,财帛留下,滚吧。”钟远鹏无动于衷,只是冷冷的瞧着他,那眼神既不气愤,也不冲动,更不惊骇,仿佛没有神采,可常常没有神采的神采倒是最可骇的神采,因为你没法捕获到他的情感,狼在猎杀前都很沉着,可到底谁是狼谁是羊呢?
踩点的山贼越行越近,朱雨时严峻道:“大哥如何办?要不要先制住他,然后原路归去,绕道而行?”钟远鹏笑道:“随便他踩点好了,这类场面就溜之大吉,今后还如何混迹江湖。”洛天初低声道:“平时大哥天然不惧,可你现在身受重伤,武功难以阐扬,如果别人多势众,只怕要虎落平阳。”钟远鹏浅笑道:“另有一句话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待会儿碰上他们的大队人马,你们都躲在车里,看看愚兄的手腕。”洛朱二人都为他暗捏了把盗汗,说话间已和那人照面,只见那人长相凶悍,凝睇在远处的眼睛俄然收回,开端细心打量他们,最后目光逗留在了钟远鹏身上,微微皱眉,明显看不出深浅,钟远鹏安然若素,却不看他。那人眼睛俄然一亮,通过荡起的车帘,瞥见了何月莲的玉容,眼内邪光大盛,直到马车远去才回过神来,跳上马检察车轮的深浅,从中判定内里有没有照顾大量财宝。何月莲被他无礼的目光所激愤,她现在能蹦能跳,若不是钟远鹏不让打草惊蛇,她早提剑跟那人实际了,她也不知为何,对钟远鹏开端有种畏敬的感受,不知不觉的从命于他。
火线阵势跟钟远鹏预感的一样越走越险,摆布青山如两座屏风般向远方延长。此时他们都对钟远鹏的话坚信不疑,没有一人说话,只要钟远鹏大马金刀的单独赶车,余人都手持兵器藏在车厢。又走出两里,道旁隆起一座山丘,钟远鹏瞥了眼丘间富强的树林,嘲笑一声。就在现在,忽听一声锣响,土丘上人声鼎沸,一队喽啰兵从直冲下来,潮流般包抄了马车。这些喽啰兵衣衫不整,涣散无纪,却有二三百人,聚在一起也很有阵容。钟远鹏一眼瞥见王力虎对劲洋洋的站在最前排,神采张狂之极。钟远鹏久经大阵,当下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