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洞,站在远处回身旁观,见两只雏鹰站在洞口向外张望了一阵,对这个敞亮的天下猎奇不已,俄然抬望天空,像是发明宿命般的颤抖了一下,血红的眼睛眯成一线,被湛蓝的天空深深吸引,久久不动。俄然间,此中一鹰怪叫一声,从洞中窜出,向前加快奔驰,冒死明灭着翅膀,可方才跃起便摔回了地上。另一只鹰也怪叫一声,学它般奔驰,振翅,一样也摔了下来。
贾阴阳将火把放进铁槽,指着水晶盆道:“内里的绿水便是用无数霸王蛊酿制的天养蛊浆,那两颗蛊王鹰蛋在内里养了二十五年,毒性可想而知,等它们孵化后为师也没掌控把握它们。”朱雨时心知没法把握的结果就是被反噬,严峻道:“既然如此凶恶,还是早些毁了吧。”贾阴阳道:“这两个牲口耗了为师半生精力,不看一眼就毁掉实在不甘。”朱雨时道:“那两个蛋长甚么模样,我能看一眼么?”贾阴阳点头道:“来。”带着朱雨时来着水晶盆前,从桌上拿起一根铜丝漏网,向水晶盆里捞去,捞了两下竟没触到硬物,不由‘咦’了一声,道:“奇特了。”俄然手臂一颤,触到了甚么软乎乎的东西,那东西竟用力扯住着漏网,贾阴阳脸上顿时变色,身子僵在那边,低声道:“已孵化了,你快出洞,千万别返来。”朱雨时还没反应过来,俄然水晶盆中的绿水狠恶翻滚,有几滴溅到盆外,落在了贾阴阳的左手上。贾阴阳大惊失容,忙推开朱雨时,向后跃去,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毫不踌躇的斩断了左腕。鲜血喷洒而出,脸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忙点了气海和肩井两穴,减缓流血。再看地上的断腕,顷刻间变成了玄色,撒了一地黑血。
四天后,公孙明月收到了两封飞鸽传书,神情担忧的来见令君来。令君来正和妻女在托天岭东边的望峰亭喝茶赏景,山下落日撒金,云海浮动,甚是壮观。他见公孙明月到来,笑道:“智囊来的恰好,一起来品茶观云。”两人的干系亦君亦友,但公孙明月不便和家眷同坐,笑道:“部属站着说话好了。”尤静瑶浅笑道:“莫非智囊不屑与我们女流之辈为伍么?”公孙明月忙道:“夫人曲解了,部属且敢。”说着坐了下来。尤静瑶道:“雪儿,智囊要跟你爹爹谈事,我们去那边看看。”令雪儿道:“公孙叔叔,你是不是有了小鹰哥和洛天初的动静?”公孙明月点头称是。令雪儿拉着尤静瑶的衣袖撒娇道:“娘,我想听听。”尤静瑶拿她没体例。道:“那你陪着爹爹吧,为娘先去了。”说着盈盈做了个万福,公孙明月忙道:“恭送夫人。”
次日大早,朱雨时向贾阴阳存候,道:“徒弟,我们的毒物快没有了,用不消弟子去白毛谷寻些返来?”贾阴阳点头道:“不消了,昨夜为师已去洞中看过,那两颗鹰蛋顿时就要孵化了。”朱雨时喜道:“这是功德啊,徒弟如何看起来闷闷不乐呢?”贾阴阳叹道:“那牲口害死了我的孩儿,又害我和丹姑分离二十多年,为师心中惭愧。”朱雨时道:“徒弟别自责了,您也说过当时不管挑选甚么都是错的,一样也都是对的,毕竟徒弟完成了几代人的心愿啊。”贾阴阳道:“你说的不错,为师筹算等那两个牲口一孵化就宰了它们,既不负祖命,又替孩儿报了仇,当时再去找丹姑,好生求她,但愿她能谅解。”朱雨时喜道:“这倒是一个好体例。”
月明星亮,冷风急袭,十六匹快马在田野的大道上撒蹄奔驰。铁鹰八人都已受伤,回想起明天傍晚那一战仍然心不足悸。傅子亮果然去了那家青楼。铁鹰埋伏在暗处,快速窜出,以十成铁掌功力猛击他的后心,傅子横猝不及防,吐血两斗,却仍然未死,犹自死战。八人竟一时拿他不下。他们恶斗长街,很快引来了傅子亮的虎伥。铁鹰当机立断,硬受了傅子亮一掌,斩下了他的头颅,以布巾裹好,背在身上。八人且战且退,铁鹰亲身断后,浸淫十几年的铁掌威不成当,力毙多人,他也多处受伤。幸亏十六匹马已藏在城外,八人负伤上马,这才勉强出险。他们不敢担搁,为了抛弃追兵,每三十里便换一次马,傅子亮的部下只能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