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镇后行出两里,便见火线道上有人打斗,百名金兵正和五名汉人决死搏杀。此中两人显已带伤,被另两人背着,且战且退,只要一人在尽力断后,那人武功萧洒超脱,工致多变,兵器是一把折扇,伸开如胡蝶般翩翩起舞,合上时又是件近身快打的短兵器,固然在夜间看不清面貌,但必定是顾遥无疑。朱雨时在顿时髦奋叫道:“顾寨主谨慎!金国马队来了!”使扇人的身形微微一震,也镇静叫道:“是小朱么!”朱雨时欢畅道:“恰是,你们还好么?”别的一人答道:“我和顾寨主,杜大哥都好,你们在那里?”朱雨时听出那人是严魏风,更加喜出望外,全没顾及他们说话间早引发了金兵的重视,数千双眼睛同时向他望来,有的金兵冷静抽出了马刀。
正在这时,忽听到镇中一片动乱,东南边火光冲天,黑烟直冲云霄。金兵从梦中惊醒,列队涌向出事地点。屋内二人也被轰动,完颜娄室大步出了屋子,大声道:“出了何事?”未几时一名金兵前来禀告说不知甚么人扑灭了东南角的一堆干草,并没出甚么大事。完颜赛里皱眉道:“声东击西!必是血刀堡干的,不知他们有甚么目标?”完颜娄室觉悟道:“他们想要劫人,快随老夫去看管俘虏!”他们飞身上马,方才出院,又一名金兵快马奔来,道:“启禀两位将军,血刀堡的探子被人救走了。”完颜娄室大怒,一马鞭抽在那金兵脸上,骂道:“废料!对方有多少人?”那金兵忍痛道:“就三小我。”完颜娄室反而沉着下来,道:“那三小我是不是武功了得?”那金兵道:“恰是,他们一人使扇,一人使剑,一人使掌,伤了我们好多弟兄。”
娄室和赛里接踵进屋,二人没有掌控刺杀胜利,便不再动手,趴在房上一动不动,将房瓦翻开一线,眯眼向屋内望去,见金兵点上蜡烛后退出屋子,完颜娄室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完颜赛里正襟端坐。吕义听得懂女实话,只听完颜赛里道:“多年未见,老将军一贯可好,末将甚是顾虑。”完颜娄室一捋须髯,笑道:“老夫一餐食一斤肉,两斤酒,双臂开得六石弓。”完颜赛里喜道:“老将军乃我朝栋梁,可要保重身材。”完颜娄室笑道:“你如何也婆妈起来了,对了,你来这里何为?”完颜赛里叹道:“说来忸捏,末将本在燕京伴随二皇子,二皇子被害末将也有任务,一起追凶手至此,没想到他们早有图谋,竟聚众抵当我西征雄师,倒是藐视他们了。”完颜娄室沉声道:“逆贼中不乏人才,绝非普通流寇。”完颜赛里道:“末姑息曾吃过他们的苦头。”完颜娄室笑道:“就连你的大黑马也被阿谁叫洛天初的夺走了吧。”完颜赛里恨恨道:“牲口无情!迟早将他们人马分尸!”完颜娄室道:“你来这里除了看望老夫,另有甚么事么。”完颜赛里道:“末将想在老将军麾下听令,将血刀堡逆贼一网打尽,戴罪建功。”
直比及完颜娄室带人走远,吕朱二人才跳下房来,院中另有五名金兵留守,二人上去打翻于地,换上了金兵的衣服,骑着他们的马大摇大摆的出了小院。火势已被节制,金兵各守岗亭,二人追上了完颜娄室的军队后混了出来。
洛天初回到帐中坐定,已有兵士论述了颠末,本来那瘦子扮作兵士爬上高台刺探,问他口令却答不上,以是露底。这时那瘦子被五花大绑的推了出去,他嗷嗷直叫,被一顿拳打脚踢才按跪在地。洛天初细心一看,发笑道:“我当是谁,本来是你啊。”那人恰是完颜撒离喝,见到洛天初更加恼羞成怒,哇哇暴叫道:“臭小子!在凤翔没杀死你算你交运!现在要杀便杀,休要废话!”洛天初道:“完颜娄室派你来做甚么?”完颜撒离喝将头转到一边,闭目不答。洛天初道:“你不说我也晓得,不过想晓得高台上的东西是甚么?只是我们早有防备,你又岂能胜利。我奇特的是你武功平平,完颜娄室为何派你来?莫非你们金国无人可用了么?”完颜撒离喝“呸”了一声道:“我大金国人才济济,此次是老子主动请令来的!”洛天初笑道:“那你就太不自量力了。”完颜撒离喝痛骂道:“还不是你这小牲口害的!”洛天初也不恼他的骂言,不解道:“我害你甚么了。”完颜撒离喝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你们在凤翔偷走了我的令牌,粮草也不会被你们抢走,娄室将军的一世英名因我而毁,老将军上书请罪,承担了统统罪恶,老子心中有愧,便想戴罪建功。没想到天不助我,落于你手,有死罢了。”洛天初暗自敬佩完颜娄室的担负。心想完颜撒离喝虽是浑人,但忠心不二,难怪完颜娄室情愿保他。洛天初摆手道:“将这厮关起来,今后发落。”兵士们提起他向外走去,完颜撒离喝痛骂道:“休想热诚老子!我做鬼也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