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莲听的目瞪口呆,万没想到平时满口仁义的前辈公开里竟如此肮脏不堪,吓得不敢说话,早知如此还不如跟着朱雨时。王人逍哈哈笑道:“豪杰所见略同,不过有一点仇兄考虑不周。”仇厉海问道:“甚么事?”王人逍道:“现在四皇子就在宝鸡虎帐,距四川不远,四皇子特别爱好脾气刚烈的处女,如果把这丫头献上,四皇子必会好好夸奖我们,乃至比教唆武林内杠的功绩更大。”仇厉海眼睛一亮道:“如此借花献佛的奇策,也只要王兄想得出来。”两人互视一眼,同时放声大笑。何月莲浑身发冷,表情沉到了谷底,这两人已完整沦为金国的喽啰,凶险暴虐,无所不消其极。
何月莲分开后独安闲山中行了几日,这天在溪边喝水。她策画脚程再走三天便能够回到龙虎山,本应为重获自在而光荣,不知为何却有种小小的失落感。每当静下来的时候,心湖总会闪现出朱雨时的大脸。“我怎会想他?”她狠狠拍打了一下安好的水面,波纹却更加多了。她长舒了口气,起家筹办赶路。
三人冒起一身盗汗,谁都看出这是大凶之兆,表示着钟远鹏有能够出事。洛天初当即跪倒,大声道:“多谢皇叔显灵,预其恶兆,望皇叔助大哥化解此劫,若大哥功德不敷!长辈愿减寿二十年相换!”朱雨时也从速跪倒,急道:“弟子也愿减寿二十年,只要大哥安然无事!”钟远鹏开初也被吓得不轻,愣了半响,俄然怒道:“呸呸呸,你们说甚么浑话!刘皇叔!他们刚才说的都是屁话!你别当真!钟某纵横天下,杀人无算,这时死已是赚了!人各有天命,不必强求!”洛天初道:“大哥,这类事宁肯托其有,你这是何必。。。”钟远鹏大笑道:“何必在乎!人生数十年弹指既过,大哥我本已活不过三年,又有何惧?”洛朱二人大惊失容,忙问何故。钟远鹏笑道:“大哥盗《易筋经》时中了无机的‘大慈大悲掌’,掌法如其名,能力固大,却不会让我顿时死去,只将掌印印在我的身上,掌劲会渐渐渗入到体内,不会有任何痛苦,三年内会令人渐感有力,杀气锐减,美意萌发,旨在让暴徒在最后的三年里悔过罪过,一心向善,身后也好循环转生。无机知我命不久矣,这才承诺何仁瑾放走我们。”洛朱二人听罢悲从心生,放声痛哭。钟远鹏也眼眶潮湿,道:“大哥这辈子做过很多大事,但最欢畅的还是收得两位贤弟,老天已待我不薄,死又何憾!”
何月莲怒道:“本来你们早成了金国的喽啰!连魔道中人都比你们有骨气!”王人逍神采不善的打量着何月莲,邪笑道:“仇兄,我想到一个好点子。”仇厉海笑道:“先别说,让我试猜一下。如此美人,若我们不享用一下,真是暴殄天物,不如我们先占了她,一起去四川也不愁孤单。到时把她和钟远鹏一并杀了,拿回四派秘笈。对外就说是钟远鹏把这丫头强奸致死,这对正一派是奇耻大辱,不跟血刀堡冒死才怪。当时死无对证,两方定会兵器相见。而我们既获得了美人,又得了秘笈,还对金国立下大功,一箭三雕,且非大妙。”
忽听一人道:“但是月莲贤侄么?”何月莲一转头,见二十多名江湖客牵马站在树林旁,为首二人恰是王人逍和仇厉海,其他皆是他们的弟子。何月莲喜道:“本来是王仇两位帮主,前辈怎会驾临此地?”王人逍笑道:“我们是来拜访贵派白掌门和二当家,一起筹议讨伐血刀堡一事,看来贤侄已然脱困,很了不起啊,你是如何逃出来的?”何月莲上前向世人行了一礼,道:“实在他们也算不上大奸大恶。”当下将颠末报告一遍,只是略过难堪之事不提。王人逍笑道:“本来如此,没想到他们还会舍己救人,请贤侄上马,我们护送你回龙虎山。”一名弟子牵了匹白马交于何月莲,何月莲道了谢,正要上马时,王人逍俄然脱手如电,用剑鞘点了她的腰眼。何月莲顿时身子一麻,跌倒在地,失容道:“王门主!这是何意。”王人逍一改昔日的君子之风,阴沉笑道:“臭丫头,谁让你从他们身边跑开的?你这一跑几近坏了我们大计!”何月莲秀目圆睁,不解道:“你在说甚么?”王人逍道:“我们一向有人在远远跟着你们,你若不跑,待他们到四川放了你后,我们便能够把你杀了,再对江湖上宣称是血刀堡杀了你,正一派必将和血刀堡不共戴天,若少林寺也参合出来,你们三方死拼,恰好为大金郎主清除中原武林的眼中钉。”何月莲一脸苍茫,点头道:“我不明白!”王人逍哈哈笑道:“传闻金国天使曾拜访过少林和你们正一派,但愿你们尽忠,却被你们断言回绝,哼,知实务者为豪杰,不是金国的朋友,就是金国的仇敌,钟远鹏此次盗了我们四家秘笈,我们就将计就计,教唆你们相互残杀,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