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好整以暇的蹲在岳飞身边,撩起拉在他脸上的头发,笑道:“还认得故交否?”岳飞将头转到一边,闭目不答。金兀术道:“记得当年你在郾城夸下海口,说本王此生都别想再到临安,现在如何呢?本王不但来了,还身为座上高朋,你却成了阶下之囚,真是世事无常,人生难料呀。”岳飞还是不说话,金兀术道:“本王知你心中不平,我承认带兵兵戈非你敌手,但获得胜利并非兵戈一种路子,政治交际偶然更加有效。本王不费一兵一卒就重得中原和关中失地,你服不平?”岳飞俄然展开眼睛,凝睇赵构道:“岳飞本日有死罢了,望官家念在罪臣的微末功绩上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赵构内心也不是滋味,欠了欠身,道:“爱。。。你说吧。”岳飞朗声道:“飞身为大宋人,死为大宋鬼,这颗头颅毫不送给金人,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还请官家亲身杀我,飞感激不尽。”赵构为莫非:“这。。。”岳飞拜首道:“请官家恩准。”赵构叹了口气,摇了点头。韩世忠道:“如果官家下不了手,就让下官代庖罢。”赵构道:“让四皇子手刃岳飞是和议的前提,朕不能失期。”岳飞以头著地,哽咽无语。
韩世忠这才明白岳飞是送来让金兀术雪耻的,忙跪在地上,对赵构道:“岳飞纵有天大的罪也是我大宋的犯人,他守疆复土多年,为我大宋屡立奇功,是百姓心目标豪杰,且能送于金人消遣,望圣上明察。”说罢叩首如捣蒜。赵构不耐烦的看了眼张俊,张俊会心,把韩世忠拉到了一旁,道:“良臣兄既已知情,那就不要多管闲事。木已成舟,谁都窜改不得。”韩世忠眼泪长流,心中万念俱灰,再无一分豪情壮志。
谁知金兀术将剑举了半天,一向没有砍下,眼中暴露沉思之色,俄然笑了笑,将剑支出鞘中,道:“本王窜改主张了。”秦桧立即严峻道:“四皇子何意?莫非联盟之事有变?”金兀术大笑道:“联盟?哈哈哈哈,你想多了。本王要多留岳飞半晌性命,请他看场好戏。”赵构不解道:“四皇子的意义是?”金兀术道:“岳飞如此慷然赴死,杀了也没甚么意义,本王要让他完整崩溃,痛不欲生。”说到“痛不欲生”时语气降落阴狠。韩世忠怒道:“你要耍甚么花腔?”
那人恰是岳飞,满脸血污的他强撑着直起家子,跪着对赵构道:“岳飞拜见官家。”赵构点了点头,仿佛悄悄感喟了一声。韩世忠蹲下道:“你如何被折磨成这幅模样?”岳飞道:“韩兄还是拜别为好,莫要扳连于你。”韩世忠摊手道:“洒家还不明白这是如何回事,你们要干甚么?”金兀术道:“本王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有朝一日亲手砍下岳飞的头,多蒙官家眷顾,本日便可如愿。”
张俊和韩世忠飞身跳到赵构摆布,随时筹办护驾分开。比拟起宋朝的严峻,金国方面显得好整以暇,稳操胜券。完颜乌烈和李清婉挡在大殿门口,屠人王不知何时绕到了他们身后完颜离和完颜昌的目光带着一股戏弄之色。
金兀术笑道:“能看到岳大帅如此绝望难过,本王真是太高兴了。”说着抽出腰间佩剑,在室内打了一道厉闪。金兀术轻抚着敞亮如月的剑锋,道:“此剑乃秦丞相所赠‘寒月’,列为‘七大名剑’之一,只要此等宝剑才配砍岳飞的头。”岳飞悲叹一声,再次挺直身躯,闭上眼睛,高高仰起了头,他就算死也要举头挺胸。金兀术目露赞美之色,道:“是条豪杰。”然后将“寒月”高高举起。
洛天初能体味岳飞现在寒彻心扉,欲哭无泪的表情,“一腔热血为大宋,反被大宋卖敌国。”固然金兀术还未暴露实在嘴脸,但洛天初已决定先救出岳飞,然后再指出金人诡计,不管赵构信不信,多少也会产生狐疑,有所防备也就是了。当下提气凝神,冷静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