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闲愤恚不已的神情还挂在脸上,转眼已经错愕。
自北魏年间达摩祖师一苇渡江,展露神功创建少林寺以来,短短数百年间,模糊然已有了天下第一名刹的佳誉。
在剑晨心急如焚的等候下,小半个时候畴昔,普闲方气哼哼地双手托了一块以黄布细心包裹的事物回转而来。
他声若洪钟,一语道来,几近震得偌大个千佛殿来嗡嗡作响,显出不凡的内功成就来。
普济怔了怔,他想过剑晨来少林的百般目标,却万没想到,竟然一开口便提到金刚石来。
当下低头闷闷应了声是,又狠狠瞪了剑晨一眼,方才去了。
剑晨欣喜下不由多打量了几眼,但见此物竟然不大,大略只比成年人的手掌宽上半分,也很薄,即便有黄布包裹,也约摸有三指来厚,倒像是块石板。
嵩山。
此言一出,剑晨当然喜出望外,千佛殿中更是哗然一片,当场合有和尚无不惶恐不已。
想起普闲那横眉冷对的模样,看来这事……
当下,又将花想蓉伤重垂死,萧莫何叮咛取来三物说了一遍。
普济呵呵笑道:“削发人不打诳语,老衲说得倒是真相,只是不知,剑施主来我少林,欲求何事?”
普济闭目,只是不言。
想到少林和尚素有慈悲为怀之名,剑晨暗一咬牙,鼓起勇气道:“事情是如许,鄙人有一朋友……”
“这……”
“方丈,您这是……?”
而素有天下武功出少林之称的名刹少林寺,便坐落于少室山。
“是!”剑晨站起家来,一鞠到地,诚心道:“还请普济方丈成全!”
直到这时,普济方才一叹,道:“剑施主切莫见怪,这是老衲师弟普闲,现在菩提院的首坐,而金刚石,向来便是由菩提院保管。”
只是……不借,花想蓉又怎生是好。
普闲看也不看剑晨,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来到闭目入定的普济跟前,还是怨气未消道:“师兄,金刚石来了。”
剑晨眉头一皱,他想过借石之事不会轻易,但对方如此做为,也是令贰心中不快,是以回过目光,不去理他,只直直盯着尚未出声的普济。
却听普济双手合什,道了声阿弥陀佛后,方道:“小施主言重了,剑冢之名,老衲一贯久仰的紧,便是令师伍元真人,当年在游用时也有过数面之缘,当真是人中龙凤也。”
他好言好语,只是那大和尚却不承情,仍自气愤道:“洒家只是少林寺中一和尚,法号如何你勿需理睬,只是那金刚石,绝计不能借你!”
普济不觉得忤,展开双目,淡然接过金刚石,将其上覆盖的黄布层层剥开。
此客人,恰是从洛阳而来的剑晨。
此山乃是太室山与少室山的统称。
剑晨的眉头,皱得更加深了,金刚石在菩提院?
当下不敢怠慢,赶紧回礼,恭敬道:“方丈谬赞了,想我剑冢早已势微,如何当得起。”
看得出,普济禅师固然驯良,但在寺中的声望颇高,便是脾气火爆的普闲,也不敢有所违逆。
一边剥,一边对剑晨道:
剑晨心中窃喜不已,本来觉得借金刚石有望,哪知竟然峰回路转,普济一声令下,便是死力反对的普闲也不敢多言。
他悄悄想着,面色更加恭敬,感激拱手道:“多谢方丈成全!”
剑晨转头望去,倒是个面相凶暴的大和尚,看他内穿大领僧衣,外披法衣,脖颈处还挂了一串念珠,满面络腮髯毛如钢针般根根倒竖,颇具严肃。
“不成能!金刚石岂是你说借就借?”
竟连方丈二字也不叫了。
半晌,普济方道:“金刚石乃祖师遗物,对少林来讲意义不凡,一向被本寺珍而藏之,却不知剑施主提起此物,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