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已经停止了颤抖,双眼从普渡身上移开,竟然望向了天空,呐呐道:“鄙人另有一念。”
沥血。
“如此,老衲谢过!”
却见剑晨在一声厉喝以后,身形俄然一转,往普渡的反方向如箭般暴射而出。
面门上顿时吃了一记重击,打得他脑袋一偏,几颗异化着血水的牙齿从嘴里飙了出来,重力入脑,立时失了均衡,噔噔噔连往中间偏了三步,终究节制不住,扑跌于地。
剑晨的右手,紧紧握在没入擂台近半的千锋上,而左手,却抓着一把剑。
剑晨身躯不动,右手却反手往脑后挡去,千锋棍的一端,直直顶在左边武僧掌心处,顿时令他拍向后脑的一掌止在半空。
人的手背能不能长出一杆长枪来?
枪身在回缩时免不了又对他洞穿的手掌形成二次伤害,差点没令那武僧痛得一头昏死畴昔。
踢他一脚的,天然是剑晨。
砰――!
普渡禅师已经停了下来,背对着剑晨立在擂台边沿,沉声道:“老衲圆寂后是上西天还是下天国,全凭你一念。”
普渡禅师听了,双手合什的枯瘦身躯微微一躬,算是对孟老爷子道了谢。
脚步轻抬,又沿原路走了返来,一面边,一面诵着佛经,浑浊的老眼中,一点寒芒逐步放大,“老衲倒想晓得,剑施主如何活过本日?”
他想打人后脑,却不想,本身的后脑倒先遭了殃。
杀机,从普渡身上众多而出。
普渡臂膀微动,缓缓转了过来,“何念?”
面色俄然一变,却见那伸直在地的少年,不知何时,双手中竟然各握了一物,恰是因为这个启事,先前那一拉,才没有拉动。
现在他带着一身血污,终究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嘴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摆布各拿了千锋与沥血剑的手臂也是颤抖不已,衰弱之态彰显无疑。
当下他再无任何表示,从台下却跳上两个壮硕的少林武僧来,两人一左一右,大跨步走来,在剑晨身边停下。
一把,他想了十三年的剑。
“那就是……”
两个武僧不敢怠慢,弯下腰去各出一手搭在剑晨肩上,就要将他架走,岂知用力一拉,竟然不动。
啪――!
“呵呵。”
他在叫谁?
人都说十指连心,而手掌心连着的,倒是十指。
郭传宗悲忿不已的面上,立时大喜,这声音,恰是他搏命要救的剑晨大哥!
舌绽春雷,厉喝声直透苍穹,震得前院中树叶沙沙作响,只是……
俄然只听刷的一声,那傲然指天的乌黑长枪快速一缩,从他手背上消逝不见,倒是被剑晨收回了千锋当中。
两个武僧吃了一惊,暗道此子好强的修为,首当其冲受了大日如来掌的震惊之力,竟然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被孟老爷子倒插在擂台上的沥血,即便在停止百人斩的过程中,也一向没有被人收起,就那么傲然立在擂台正中。
右边的武僧一见,手凝成爪,就要去卸他臂膀,俄然只觉面前一花,一道虚影在他面前一晃。
这枪,竟然是从那短棍中长出来的!
有脑筋转得快的,已经从武僧手掌下那一截黑漆漆的短棍上找到了答案。
本来是故弄玄虚?
那武僧被突入其来的一枪刺穿了手掌,现在正痛叫连连,狠恶的疼痛刺激下,双膝立时一软,差点就要跪在剑晨面前,慌乱中浑然忘怀进犯,只顾抱手哀嚎。
普渡古井无波的面色,俄然怔了怔。
答案天然是不能,那么,只要一种能够,那便是他的手掌,已然被这一枪刺了个通透。
不得不说,有了天外陨铁做剑鞘,沥血剑上的凶煞之气半点也不过泄,乃至于在普渡的俄然发作之下,凶名远播的沥血剑,竟被人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