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现在,郭传宗只要一个动机,就是将这颗如同烈阳普通的金刚石,狠狠砸在萧莫何脸上。
金刚石上古朴的易筋经三字,已然被这一抹损毁了一半,剑鞘上,黑印的面积又大了很多。
“拿着。”萧莫何扫了一眼郭传宗手掌上密密的一层炼尘砂,俄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补道:“谨慎些,有点烫。”
铛――!
花想蓉的右腕上,一抹血线逐步绽放。
顿时,花想蓉惨白的俏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最后的一丝病态也消逝而去,现在看来,直如一副美人熟睡图。
“这……”
又补了一句:“割得狠一点。”
而现在,萧莫何竟然另有表情体味了一下剑晨的感受,轻笑了一声,道:“如何,你想先抄一份吗?”
这是……少林珍宝金刚石啊!
嗷――!
剑晨早已握住了花想蓉的右腕,闻言不敢游移,把牙一咬,手中匕首寒光一闪而逝。
“看够了没有?”
这一会工夫,萧莫何运气已足,只见他双手中的物什,已然变了样。
受此一指,花想蓉的樱口微张,又是一道红光便飞入口中。
另有那柄由白转黑的剑鞘。
差点把牙齿咬碎的郭传宗感受着从掌心处不竭涌入满身的炽烈高温,几近觉得本技艺中握着的,乃是一颗当空烈阳!
萧莫何神采阴沉地冲他努了努嘴,剑晨随他目光一看,只见花想蓉的枕头边,悄悄躺着一把外型精美且极其眼熟的匕首。
郭传宗怔愣间,火红的金刚石已落入他掌心,面色立时扭曲起来。
正在点头,一个不字还在嘴里打转,却见萧莫何又是一抹。
普济方丈的话犹在耳侧,可现在……坚不成摧的金刚石却在萧莫何的手腕下,被一层层地溶化于无。
与少林的仇,算是结大了……
他清楚瞥见,萧莫何手持沥血,连剑带鞘往郭传宗手里那块火红的金刚石上一抹。
“小子,割腕!”
金刚石的温度降了少些,但是炼尘砂却也薄了很多,是以,从郭传宗的角度来讲,手掌上的炽烈痛感,反而更加激烈了很多。
抄一份,天然说的是金刚石上的易筋经。
而另一只手上的金刚石,七彩光彩已经褪去,仿佛燃烧了普通,通体一片火红,那古朴的易筋经三字在火光辉映下,竟微微闲逛不已,几欲脱石而飞。
剑晨踌躇了一下,但见萧莫何闭目再不睬他,当下一咬牙,将匕首拿在手里。
萧莫何空了的一只手猛一掐诀,并起食指与中指闪电般往沥血剑鞘上戳去。
这是有点烫?
郭传宗不敢怠慢,手里早就准好的一把沙粒往空中一撒,面色一凝,金光一掌悍然拍出。
“是,是!”
萧莫何一声大喝,那戳在剑鞘上的手掌一翻,隔着半丈临空一点,一抹蓝光冲指而出,正正点在花想蓉咽骨之上。
一道水火不容的声音立时从屋内响起,随之而来的,另有更加澎湃的森寒蓝烟。
他已经明白了,萧莫何这怕是要将全部剑鞘全数争光才算罢休,而以金刚石被耗损的速率来看,等他将剑鞘全数争光,金刚石还能够剩下一层石皮便已是不错了。
萧莫何当日说的武林公敌……本来并不是借东西前,而是……还东西后。
龙吟高文,一条金光闪闪的恶龙大嘴一张,身躯一卷,统统沙粒尚不及落地,便被反卷而回。
萧莫何低头看了一眼手中两物,这才对郭传宗喝道:“炼尘砂!”
指与铁相碰处,一圈色彩更深的蓝色蓦地从那一点上伸展开去,只一瞬,便衬着了全部剑鞘。
“剑施主,如此对少林来讲珍若性命之物,其上又刻印有无上心经,你说,金刚石……如何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