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真人正声道:“剑施主绝非邪妄之人,玉虚自认言行如一!”
说着,他竟一拉安安,又冲郭传宗使了个眼色,公然抢先便走,完整疏忽于四下对他瞋目而视的人群。
“凡为纯阳掌教者,第一守则:至真、至善、诸事……以天下百姓为重!”
此次,轮到雷风真人怔了怔,他先前说得明白,并未亲目睹到剑晨杀人,那么……剑晨要走,他又拿甚么禁止?
雷风真人皱眉看着他,点头道:“老道并无事要与剑施主参议,你要走便走,出了纯阳庙门,还望你莫要再返来。”
岂料雷风真人远非费仲可比,对于安安的义正言辞,他只是微摇了点头,冷哼道:“是不是亲目睹到又有何干系?只要剑晨此人有令人思疑之处,我纯阳剑宫便不能与之为伍!”
这固然对于玉虚真人来讲,只是一个美意的谎话,但若真以掌教守则来论,他实在已冒犯了至真这一条。
郭传宗踌躇了下,死死盯着怨毒站在雷风真人身边的莫风寒,此时要让他走,如何能够甘心。
玉虚真人身躯一颤,正色躬身道:“记得!”
当莫风寒乃至费仲逼迫玉虚真人交出剑晨时,他曾言,剑晨并不在纯阳。
也罢……
玉虚真人讷讷地看着雷风真人,仍然反复着那句话:“并非邪妄之人,剑门被屠与他并无干系。”
“雷风道长,鄙人有一事要说与你听。”
“你,你……你还讲不讲理了!”
至真――不虚言、不妄言、开阔磊落!
雷风真人不说话,其他人等谁也不敢上前去拦,只是眼睁睁看着三人往殿外走。
莫风寒感喟一声,生硬着面庞,咬牙道:“不错,方才鄙人的内力确切是被那臭小子吸得一干二净!”
但是有雷风真人在此,他不甘心又如何?莫非拖着剑晨与这纯阳殿中数百人冒死么?
安安噎了半晌,你了半晌,毕竟想不出个由头来,不由芳心大怒,干脆使起了小女儿脾气。
安安妙目一闪,顿时反应过来,对啊!雷风那老头说纯阳不能与他们与伍,那我们不与他们为伍便是了,走,总能够了吧?
眼看玉虚真人气味不稳,安安不肯在此时失却一名强援,情急之下立时娇吒道:“你口口声声剑晨如何如何,我且问你,你可曾亲目睹到剑晨杀人?”
雷风真人视野一凝,看向剑晨的目光已显冰冷。
目光又一转,玉虚真人凝重的神情也落入眼中,摇着头感喟道:“师侄,纯阳剑宫立派时,针对本门掌教,祖师曾立下严训,你可还记得?”
这是对他目标不纯的奖惩!
“再说以天下百姓为为重。”
雷风真人蓦地气势暴涨,双目中精光有若本色,打在玉虚真人面上,竟令他生生发展了一步,纯阳殿中立时噤若寒蝉。
雷风真人点头道:“光是至真这一项,你便不能说言行如一。”
这怒,不但是对剑晨,另有雷风真人!
雷风真人双目中一阵怀想,入迷道:“那你且说说,你可做到了?”
“很好,难为你还记得!”
“老头!你好大的威风!”
“言行如一?”
剑晨却不睬,直接道:“此事恰是关乎纯阳剑宫中人,并且还是有关纯阳九剑之一的破月真人,不晓得长听是不听?”
莫风寒只觉舒展在他身周的气势如俄然呈现时一样,又俄然消逝而去,这乍紧复松的感受令他才规复了两成的内力猛得一阵翻滚,连带着,脸庞上也骤起一抹不天然的血红。
“师叔!”
有了刚才费仲那内力重剑的事,雷风真人即便不消他开口承认,也已经令统统人晓得了事情的本相,可其却仍然对峙要他亲口证明,这是为甚么,莫风寒心下当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