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鸦*片,开倡寮,伤天害理的钱花招,舒畅吗?”
“妈拉个巴子!”和车夫坐在并排的保镳跳了下来,边走边骂着:“哪来的≯■,赤佬,劫道劫到三爷头上,真是活腻了。”
拐过半个弯,一棵小树横倒,挡住了路,车夫勒住了马匹,向车内汇报着甚么。戴着头套、只暴露眼睛的阿发施施然地走了出来,站在车前,双手环绕在胸前,歪着脑袋,斜瞅着。
金三爷颤抖着将胖手伸了出来,光光的,戒指已经被阿发卷走。
阿发嘲笑抬手,呯,呯,不紧不慢的两枪,保镳倒了下去,星星点点的污血迸溅,金三爷的脸上变成了“麻子”。
“孙子、孙女挺敬爱呀,常常出去玩儿?值不值颗枪弹呢?”
金三爷吓得退后一步,胖脸上的肉直跳,连连摆手,“豪杰,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简朴而直接,或者说是卤莽,既然以吓为主,那便弄得动静大点,弄得更血腥一些,才有威胁和压服力。
“把你的部下扛进车里。”阿发毫无豪情地摆了摆枪口。
“住的花圃洋房,又是保镳,又是仆人的,破钞挺多啊!”
阿发晓得必须杀人见血,这些人,跟着金三爷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单只发卖**,就不知害很多少人家破人亡呢。他如许强化着心机表示,渐渐伸开了手臂,闪出黑洞洞的枪口。
呯,一声闷响中,保镳扑通倒了下去,没有惨叫和哀嚎,近在天涯的间隔,一枪爆头。
“金三爷好难请啊!”阿发收回了嘲笑。
阿发打发了性,暴戾阴狠的心机又透暴露来,一脚踩住金三爷的肥手,倒握动手枪,狠狠砸了下去。
阿发一步一步走畴昔,眼睛里射出森寒的光,死死盯着金三爷,让他浑身发冷,腿不由得颤栗,吃力地咽着唾沫。
“是,老子手上满是血,全他妈*的是血。”金三爷象疯子似的叫道:“来呀,给老子个痛快。老子不怕你……”
……………
潮州会馆位于三马路,地处偏僻,房屋幽深,人迹罕至。会馆前面是一排排阴风凄凄的“殡房”,内里的棺材摆列成行,有的装进了尸身——客死他乡等待家眷扶柩回籍的潮州人;有的是空棺,是一些做善事的潮州人买来存放在那边,以备同亲济急用的。
一枪把砸在金三爷脸上,污血四溅,没等他痛叫出声,裆上又挨了一脚,立即弓曲身子变成了虾米,面前阵阵发黑。拳脚呼呼地砸了过来,左一下右一下,打得很奇妙,不致命却痛入心底。
马车由远而近,奔驰过来,在拐弯处放慢了速率,路旁便是几棵大树。而这周边,方才有构成独立式花圃室第区的迹象,却还保持着很多低密度郊区的风采,行人比较少。
“好都雅,用力闻,上面满是血,全他妈*的是血。”阿发的声音在吼怒,手拧住了金三爷的耳朵,用力向下拉。
金三爷身材颤抖着,嘴唇翕张,暴露了惊骇的神情,这是真的惊骇了。
“啊——”一根手指被砸碎,金三爷痛不欲生,身材扭曲着,想用力挣开。阿发毫不包涵,又是一枪把砸下,金三爷身子一挺,昏了畴昔。
马车悄悄地停着,车夫被绑着扔进了车厢。不远处,金三爷正点头哈腰地被阿发阴阳怪气地嘲弄着,枪口一下一下点在他的脑袋上,胖脸上流着汗,不时用袖子擦一下。
洋枪,在当时候是非常罕见的。别说平常老百姓,就是租界里的浅显巡捕,也是不配发的。即便到了一九零五年,京津的悍贼康小八仍然能够仰仗一把左轮纵横难挡,令人谈之色变,成为清朝最后一个被凌迟正法的罪犯。
车夫吓傻了,呆若木鸡地坐在车上,眼睛一眨也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