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红坐在大床边等着应酬客人,一见周二爷出去,就象老鼠见了猫似的缩成了一团。周二爷一进门,便眯起『■,那双肉眼泡,贪婪地死盯住彩红那苗条的身躯和涂着脂粉的脸庞。
门帘一挑,就走出去六七位穿红挂绿的女人,在一阵阵香气和烟味中,嘻闹调笑声立即充满于屋。
“各位爷儿,楼底下有个卖唱的,求爷儿们赏碗饭吃,爷儿们教他们上来不?”一个伴计跑进屋,沙哑着嗓子问道。
这时,又上来了几个周二爷的狐朋狗友,屋里人更多,笑闹的声音更大。爷孙俩一字一板卖力地唱,却没人留意去听,只顾着和女人们调情逗乐。
“爷爷,您就少唠叨吧,别教人家闻声!”不等老者说完,盲女便打断了他。
“来吧,明天就来个热烈的。”周二爷把手一挥,又回身搂着强颜欢笑的彩红调戏起来。
老者进门弯了哈腰,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张票据,双手捧着说道:“各位爷儿看看,点一个吧!”
老者略施一礼,就是伴计拿来的凳子坐下,一老一少就拉起弦子唱了起来。
三人直接来到走廊西头的屋子,这是一统三间的的大屋子,地上铺着紫红花大地毯,靠墙是一张宁式床。屋子中间是红木圆桌,靠床这边是一面大镜台和两张小沙发,四壁上还挂着书画。
“恭喜,恭喜!我们是给三女人道贺来了!”周二爷说着话,和一群朋友走进了屋子。
说话的声音很低,可小云子还是闻声了。她不由得转头又看了一眼,正和那老者慈爱的目光对在一起,象是父亲的目光,她心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
“哈哈,阿发,这太令人欢畅了。”刁五的脸上浮起了无可抉剔的、热忱的笑容,上前双手抓着阿发的肩膀,用力捏了捏,好象多少年的老友相逢普通,“这几天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你,我还派人沿着河好顿找呢!”
刁五有些惊诧地高低打量着阿发,他觉得这个白捡来的主子早死了,固然有点心疼,但倒是象少了一个白使唤的仆人的那种感受,而不是真正的怜惜和驰念。
…………
“大爷,您就拿着吧!”小云子听到小辣椒在喊她,仓猝把点心往老者手里一塞,回身就走。
“饿吗?”老者心疼地扣问着孙女,又低声安抚道:“等那几位爷儿吃完,也许能给我们点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