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仿佛一扇门被摔响,马车夫身子一晃,歪倒在车座里,手里还抓着缰绳,车还在向前行驶。
“晓得了。”铁臂膀用力点头。
一辆,两辆。阿发连劫了两辆运土马车,这回他直接在路高低手,干掉车夫,拉停马车,开门杀人,上车走人。
“三,六。”暗中处传来了声音。
“三爷,六爷。”大头梨从速称呼道:“听您叮咛。”
整套事情已经驾轻就熟,看麻袋差未几装满了一辆马车,一个领头的挥手,三个大汉便默不出声地钻进车厢,车夫鞭子一甩,马车直奔十六铺的方向而去。十六铺附~,近的新开河一带有很多库房,这是英、法、华三界交界地段,各巡捕房都不相干,极便于埋没。烟商接货后,普通都送到这里入栈。
大头梨已经木了,机器地领着两个兄弟从车上抬下尸身,扔进树林或草丛,然后把马车赶走。四个,八个,他终究晓得甚么叫杀人不眨眼了。并且,这个过程没闻声喊杀声,也没有惨叫哀嚎,连车夫带保镳共八个大汉就象小鸡似的被宰掉了。
上海的土着地痞看到这帮外人在自家的地盘上大发其财,岂能不眼红?无法买卖沾不上边,唯有动手硬抢。因而,上海滩便每天产生着“黑吃黑”、“抢土”、“窝里反”的暴力之事。
大头梨看了眼倒在车下的车夫,拎着马灯翻开车厢门,往里一照,立即退了一步,倒吸了口寒气。
“如何回事?”“这是往哪走啊?”……车厢里的保镳发明了非常,乱叫着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车门猛地被拉开,黑洞洞的枪口收回持续的沉闷的声音,亮光不竭闪现。
“行了,你们都走吧!”阿发的眼睛在暗淡的月光下安静如水,语气也象刚喝完了一杯茶般的和缓,“奉告金三爷,别失期,别贪这点小钱。”
“清算一下,把车赶走,你留在这儿等我。”简短的交代过后,便再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