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进到内殿便向端坐在殿上的太后与皇后施礼。徐氏为二品夫人,位分比陈夫人高,便位于最前,陈夫报酬三品淑人则在次席。曲莲虽未世子之妻却因还未册封诰命便只与梅若莘并列站在两人身后。
“夫人所教,曲莲服膺于心。”
此时已有掌宫的尚人来请了两人,说是皇后娘娘此时在太后的康寿宫中,让两人移步。徐氏走在前面,曲莲低头跟在她的身后,朝着康寿宫走去。走了不过一刻钟时候,便碰到了自春芜宫方向走过来的陈夫人和梅二蜜斯梅若莘。
“要我说,那钟二少爷固然不承爵,但是边幅姣美,品德端方,现在在骠骑营也是前程无量,这也是我亲目睹过的,毫不比那裴邵竑差,二蜜斯不必怀忧。”陈夫人一边走着,一边絮絮的小声在梅若莘身边说着。口上是如此,心中也啐了一句那不识好歹的霸陵侯府,现在可别是在家里捧首痛哭吧?想到那裴邵竑被指了个灶下婢,陈夫人的心中那是万般畅快。
徐氏看着站在本身面前的曲莲。
梅若莘昂首望去,在看到徐氏后有些惊奇。但是一错目便看到了徐氏身后一身新嫁娘打扮的女子,内心立即了然。饶她如何粉饰,眼中还是闪过一丝讨厌与痛恨。
陈夫人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她忙咳嗽两声粉饰了一下,这才轻声对梅若莘道,“你瞧那边来的是谁?”
陈夫人早已经按捺不住,端着张笑容对徐氏道,“那日身材不适,未能到府拜贺,还未恭喜裴夫人得了称心快意的儿媳呢。”见徐氏黑着脸没理睬她,她也不觉得意,只是朝着抬眼看她的曲莲貌似驯良的笑着点了点头。
曲莲对着她福了一礼,垂眸敛颌姿势文雅,倒是让陈夫人惊奇了一下。她不由扭头看了看身侧的梅若莘,一样看到了她微讶的神采。
许皇后站起家来,向太后施礼,“谨遵母后懿旨。”她徐行走了下来,待走到曲莲身边时,温声道,“你和梅二蜜斯便随本宫来吧。”
“母后。”此时,一向没有开口的许皇后却出声道,“臣妾想叮咛世子夫人几句。”
一番话说得梅若莘立时便羞红了脸,世人皆笑了起来。
年青宫妃闻言,扑哧一笑,凑趣道,“可不是,人都说颍川侯家的二公子与裴世子并称都城双壁,梅二蜜斯可得养好气色。”
徐氏闻言点了点头,又顿了一下才不甘心道,“进殿后便不要唤我夫人了。”
想起裴邵竑,她不由又暗自伤怀。心中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徐氏坐在殿下右边上手的处所,身后坐着曲莲。而陈夫人则坐在左边上手,梅若莘则坐在她的动手。
“如能避过这乱世一祸,曲莲愿自请拜别,平生一世毫不与霸陵侯府有任何兵戈。此时现在,夫人另有效得着奴婢的处所。那个一世能不需谦让。”
许太前面上暴露些微惊奇,她偏头看了看许皇后,却见许皇后也盯着那裴家新妇仿佛深思。按捺下心中的惊奇,许太后脸上重新染上笑意道,“这正红色就得是少年人穿戴才都雅。”她虽脸上带着笑模样,却并未像对待梅若莘般握着曲莲的手,只是端坐着,问了几句话。
徐氏闻言立时严峻起来,她瞪了曲莲一眼,表示她谨慎些。
当时她是这么说的,虽是个奴婢,却让徐氏莫名感觉她气质高华,必会言出即行。
待到进了宫门,徐氏却开端头疼。在宫门等待之时,她才得知本日不但仅是她带着曲莲入宫。那梅二蜜斯本日也来宫中看望病中的亲姐,同业而来的另有那位与梅贵妃交好的陈夫人。
她穿戴一件大红色百蝶穿花的妆花通袖袄,上面是一条天青色镶澜边的八幅马面裙。一头鸦发梳了一个高髻。簪着一个赤金镶宝累丝挑心,鬓角处则是一对云纹石榴福寿鬓花。这一身打扮加上她的仪态,倒也不逊于普通公卿家的太太。